秦蘅淡淡一笑,道:“好說。時間有限,我們簡而言之,這鴇母姓甚名誰,你們對她了解多少?”
小鈺道:“這鴇母叫什麼我們都不知道,也就在來惜花樓的時候見過她兩次,其餘都是由她的忠仆傳話來著。”
秦蘅詫異:“那你們二人如何來這樓裏?”
小荷咬了咬唇:“我和小鈺姐姐家境原本還算不錯,雖不算大富大貴,但溫飽還是足矣。我們的爹爹是讀書人,早些年間在鎮上教書,但是……但是去年爹爹感染了時疫,病重去了,家中留下娘一個人,又要供弟弟讀書,還要養我們姐妹二人,實在難捱。我和小鈺姐姐商量之後決定去城裏當丫鬟,賺點銀子補貼家用。哪曉得我們入城就遇到了鴇母。她給的工錢極高,又隱瞞了身份,把這工作說得天花亂墜的……我和姐姐簽了賣身契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鈺臉色漸越蒼白,接過小荷的話道:“其實我和小荷想過逃跑,但待在樓裏的這段時間,我們發現其餘也是被這樣騙來小姐妹卻沒有我們這樣的打算。熟悉之後一打聽,才知道來這裏的姑娘數量比我們看到的多多了,隻是……隻是莫名死了好多。”
秦蘅頷首,心道這倒是與她的推斷不謀而合。隻是鴇母到底是什麼身份,四處搜羅這麼多姑娘,僅僅是為了斂財?這自然是說不通的。
再一想小荷和小鈺對鴇母的印象並不深刻,秦蘅心裏隱隱浮上一絲不祥,下意識地問:“你們方才提到那鴇母身邊有個忠仆,這忠仆有何特點?”
一提到忠仆,兩姐妹的臉色當即有所緩和,小荷道:“這忠仆我們倒是隔三差五就能見著,算是來前麵管事兒的。他大概廿五上下,生得風流倜儻,舉止卻嚴謹得很。我們都看得出他是鴇母的心腹,所以想著能不能從他那裏討得點兒好,可他那硬邦邦的性子……哎,對了,我記得他叫‘丘大人’,可能是名字裏有個丘?”
“丘?”秦蘅蹙眉,“世界之大,單單一個字,我也想不起什麼關鍵。”又問,“你見他們下過咒術麼?”
姐妹二人搖頭。
秦蘅歎了口氣,道:“或者你們還覺得鴇母和丘大人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都可以告訴我。”
姐妹二人仍是搖頭。
秦蘅麵露難色,側身看向聖昭帝,道:“阿徹你一直沒說話,在想什麼?”
聖昭帝秋水目中一片靜謐,他看了看小荷和小鈺,目光在她們身上來回掃了幾遍,而後回秦蘅:“還是等消息比較好。”頓了頓,“蘅蘅,方才來的途中我丟了塊很重要的玉佩,要去尋一下。”
玉佩?秦蘅鳳眸微斂,在她記憶中似乎並沒有什麼玉佩的存在,那聖昭帝突然言及,是為了離開這惜花樓?
如果真是這般,那他定然發現了什麼,讓他覺得不能在此久留。又礙著小荷和小鈺,不能把話說得太透徹,才找了這樣一個借口。
想到這裏,秦蘅立刻做出兩分焦急,道:“我記得那玉佩是你爺爺給你的,如今丟了可如何是好?那奶奶不得罵死我們?”看向小荷和小鈺,欲言又止。
見秦蘅加入了“表演”,聖昭帝不禁彎了彎唇角,又道:“是了,所以現在我得去尋玉佩,你留在此處等我回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