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配合自己是件好事,可到底要從哪裏入手?不得而知。
秦蘅下意識地屈指抵在唇邊。
陰邪絮絮:“沒見你開心,倒有些意外。饒是我能惑心,可你目前這樣子,我也很是無奈啊。”
“……”秦蘅鳳眸微瞠,她險些忘了陰邪會些邪術,是沒多少時間拖延了。她直起腰背,看向陰邪直接道:“我們不妨敞開天窗說亮話,這些年來,你肯定也想過不少法子,留意了不同以往的異常。那麼現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自然也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陰邪輕哼一聲:“是,我最初以為隻要我不吃人,那這樣的詛咒就會消失。可我試了很久,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每到一定時間,我就會徹底喪失理智,哪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心裏的厭惡也會被沒緣由的喜悅填滿。時間越久,我也就放棄抵抗了。反正做了那麼多惡事,也……不怕再多一件。”頓了頓,“要說異常,大概是我的曾曾孫女兒吧,她的身體和我有種奇怪的契合,我在她身上,有一種我還活著的錯覺。所以就算她的身體已經破敗腐爛,會給我帶來傷害,我還是舍不得離開。”
“那姚若初?”
“姚若初啊,這丫頭……跟邢若玫倒有兩分相似,不過畢竟不是她,所以我也沒有怎麼用她的身體。”
“……至於跟她們完全沒有關係的茹珍,隻是你為了方便行事的棲身吧。”
“嗯。”陰邪承認,“我寄身她們,自然也繼承了她們的記憶和願景。邢若玫的願景就是殺了花韻嫻,我理智的時候還是知道花韻嫻不能殺的,畢竟一國太後,她要是死了,前朝湧動的東西,定會再掀波瀾。我為了囡囡和陛下,選擇犧牲我的家族,可不希望守了這麼多年的規矩還是破在我自己身上。”
“難怪那次你也沒傷阿徹……”
“阿徹?……”黑影遲疑一瞬,又恍然大悟,“哦,原來你身上的龍息,是這樣來的。”
秦蘅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又聽邢若玫道:“這麼多年來,淩霄皇室早就下令帝皇不可與術者有染,怕重蹈覆轍……嗬,真是稀奇,陛下那些循規蹈矩,惜命怕死的子孫裏,還有一個如他一樣叛逆有趣。”連連笑開,“哈哈哈,難怪我看你也有種莫名親切感。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命?我和陛下當年是如此,你和這淩徹,也是如此!”默了一瞬,“不過,你應該沒有一個,我那樣變態可怖的師兄吧!”
原本極為隨意的一句話,卻聽得秦蘅心裏一緊,雙腿一軟,似乎要往地上倒去。陰邪見她反應極大,也有些驚訝:“你真的有個師兄?”
“……”
“你師兄,喜歡你?”
“……”
“他也是個術者?”
“……”
眼看著秦蘅臉色越來越難看,陰邪也是心裏一跳,震驚不已。
巧合?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巧合!
秦蘅握了握拳,勉強站好。她深深吸了兩口氣後道:“這件事,我們從長計議,而且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