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就在這塊地方待著，哪兒也不去。”
“嘿嘿，也不是。玄一長老恩許我們這次回鄉探親——”
沐影天挑了挑眉，心中冷笑，這做法分明是分散身邊人的注意力。
唐源繼續：“不過回鄉探親要先修建好祭壇。”
“祭壇？做什麼的？”王仕明有些好奇。
唐源舔了一下唇，有些尷尬，似乎不想說這玄一長老交給他的任務。不過眼風掃到沐影天正帶著笑，目中卻寒意森森地看著自己，瞬間一個激靈。
“祭壇具體用來做什麼我也說不清楚，總之和祭祀八九不離十吧。”想了幾秒，補充，“哦，上次修建祭壇是二十年前了，當時長老占出先帝會有大劫，所以邀請先帝來祭壇做法化解。長老拚了老命才保住先帝一條性命，從那次之後，長老就閉關了二十多年，現在才恢複過來。”
沐影天下意識地插話：“你說‘恢複’，是指哪方麵的恢複？”
唐源一邊回憶一邊道：“外貌和精氣神。”仔細，“我記得當時長老的臉看上去就像已經安詳故去的老頭子，皮膚全是白的褶皺，沒有血色。頭發也白了，背也佝僂了，說話那叫一個慢，而且還不清楚。我和娥黃等他一個命令，能等小半個時辰。”
沐影天哼笑一聲，道：“那他出關之後，恢複成什麼容貌？”
“現在長老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吧，肯定是比我年輕的。”說到這裏，唐源心裏忍不住開始難受。世人追求長生不老，可玄一教自創教以來，教史上也就玄一長老一個人能活到幾百歲。玄一長老收弟子無數，天資絕頂的也有，可大都會半路夭折，死於非命。
好不容易有能熬到近百歲的，心境是夠了，又因為年紀太大，身體承受不起高技術法而死。
所以說起來，似乎除了玄一長老以外，沒人真正參透教內術法的玄機。
沐影天見唐源在思索，便猜到他可能也覺得玄一長老有些問題。
而沐影天細細回憶了方才他說的話，將祭壇、先帝、容貌、精氣神、閉關之類的詞彙聯係在一起，琢磨它們的前後聯係，目中驟然一亮。
果然沒錯！
玄一長老是想借九星連珠之名，“保護”聖昭帝，再從聖昭帝身上不知不覺地抽取他需要駐顏或者保命的東西！
想到這個確切答案，他唇角一揚，折扇一把合攏，在指間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它，漫不經心道：“那是很有意思了，別人老死，他越來越年輕。”
唐源結結巴巴：“是……是啊……”大抵也明白了玄一長老設祭壇到底有什麼用。
背後驚出一身冷汗。
“唐右使說了這麼多，我也不食言，給個大消息還你。”沐影天看他一張粗獷的老臉嚇得慘白，不免玩味一笑，“那就是，九星連珠妖孽現，而妖孽，就出在你們玄一教。哈哈哈！”
“……”
見唐源已經嚇蒙的表情，沐影天也不消再跟他多廢話一句。轉身，他對王仕明吩咐：“你去求見聖昭帝，把你看到的聽到的都告訴他，以防萬一，你也告訴玄月祭司——哦，別說我有參與，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