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秦蘅緩緩閉上了眼睛，他忽就覺得時間變得慢了下來。
慢得讓他產生恍惚，仿若這世間就隻有他和她，還有她肚子裏的……
真是傻姑娘。
一想到她支支吾吾的隱瞞，還有那小心翼翼撫摸自己小腹的動作，聖昭帝又忍不住搖頭，臉上盡是寵溺。
他怎會不知她已有身孕？
她的一切，都在他的眼裏。
“唔……你別盯著我了，你也上來吧。”秦蘅嘟囔著，沒有睜眼，不過卻自覺往裏麵縮去。
聖昭帝知道她是覺得自己沒休息好才這樣說，也就沒拂她的意，應聲後脫卻外衣，輕輕上床。
秦蘅似乎下意識地想像往常一樣蹭過來撒嬌，隻是這樣的動作做了一下，驀然一頓，又緩緩轉身，麵向裏側。
聖昭帝輕歎一聲，知她是在避諱，也不言明，反倒躺下去，手從她的後背繞過，柔柔抱住了她。
“蘅蘅，你有心事？”他感覺到她睜著眼睛。
秦蘅沉默半晌，喃喃：“阿徹，我……我做了個夢。”
“什麼？”
“夢到……我們有孩子了。”說完這句話，她的身子輕輕一顫。
聖昭帝低笑一聲，也不拆穿，道：“是嗎？會有的。”
秦蘅的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繼續道：“那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有孩子了，你說……叫什麼名字好呢？”
名字？原來是問這個。
聖昭帝唇角微挑，在她耳畔道：“這個，得容為夫好好想想。”
“想多久？”
“你很急？”聖昭帝故意反問。
果然，秦蘅不敢說話了。
聖昭帝見她的反應正中下懷，低聲笑開，道：“其實倒是早想好了。”
早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想好了。
秦蘅迫不及待，問：“是什麼？”
“臻，淩已臻。”聖昭帝雙臂收緊，“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是美好的。”
秦蘅抿了抿唇，道：“這名字是不錯，可‘臻’是男孩名字。萬一她是個女兒怎麼辦？”
“那就叫不諼，淩不諼。”
“不諼？詩經說‘有斐君子，終不可諼兮’，那便是不忘了。”秦蘅微微點頭，“這個名字好。”
沉浸在名字之中的秦蘅沒有察覺到聖昭帝抱著自己的手已經微微下移，也放在了她的小腹上。他的心狂跳著，感受到那裏的微微隆起，手上動作輕到微不可察，生怕這舉動會驚擾到他們的寶貝。
“對了阿徹。”
“嗯？”聖昭帝的手立刻一停。
“我……我想說，我們的孩子，是你第一個孩子吧？”
“……”聖昭帝頗是尷尬，“你說呢？你在宮中還見到哪裏有孩子？”
秦蘅點了點頭，道：“也是哦，除了淩已琛——不過那也算不得‘孩子’。”喜悅一笑，“阿徹你別往心裏去，你知道我最近……”
“知道，疑神疑鬼，看什麼都覺得會出問題。”頓了頓，給她找了台階下，“近來事情太多了，我的寶貝蘅蘅有些‘狀況外’也很正常。總之一切有我，哪怕你天天迷糊，我也是喜歡心疼的。”聖昭帝笑著接話，又把雙臂收得更緊。
他的鼻間盡是她的獨一無二的香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