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郭小然拉起被子捂住頭,盡量讓自己裝作聽不見那該死的敲門聲,可是那敲門的人不屈不撓,拍得他的房門劈裏啪啦響。
他受不了——郭小然一腳踢開被子,努力讓自己從床上坐起來,嘴裏不停的咒罵,估計他是把門外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
憤怒地下床,風風火火地走過去開門。
“敲什麼敲!大清早的你吃飽撐著啦!”打開門,他火大地吼道。吼完,定睛一看——這人是誰?沒見過。
“不好意思,”門外那人一臉歉意,“因為樓主要我帶你去見他,所以我才會一大清早就跑來敲門。”
又見!郭小然有些無力了。他這是走什麼運啊?怎麼樓主一天到晚要見他。
“呃……我還沒自我介紹,我是風月。”他臉上掛著非常可愛的笑容。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人家還笑得那麼可愛。郭小然縱然有再大的火氣也隻有往肚子裏吞。
他頂著一張沒睡醒的臉,說:“你等等,我梳洗一下就跟你去。”
“好。需要我幫你打水?”
郭小然對他擺擺手,表示不用。
既然他說不用,風月也沒有堅持。他站在門口,看著郭小然進屋,出來,打水進房,梳洗,然後關門。
當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郭小然已經梳洗完畢,也換好了衣服。
伊武醒過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隔壁房間找唐遠。敲了半天房門,沒人應,他幹脆直接推門進去。唐遠已經不在房裏了。他去哪了?佩劍都還在,看來他沒有走遠。真是的,一大清早他跑哪去了。伊武一邊想著,一邊回房去了。他向小二要了一盆冷水。他習慣用冷水洗臉,不管什麼季節都一樣。
“伊武,我回來了。”是唐遠的聲音。
他推門走進來,手裏還拿了一包東西。
“你上哪去了?我一清早起來就看不到你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見到唐遠他總算放心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向宮主交代,“你手裏拿的是什麼東西?”
“我出去轉了轉。”唐遠笑了笑,然後揚了揚手裏的東西,“這個啊,我剛才買的荔枝,你要嗎?”
“不用。你自己吃吧。”伊武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午飯過後我們去百花樓。”
“去那幹嘛?”那不是青樓嗎?“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去尋花問柳?”唐遠的眉毛都皺一起了。這個伊武到底在想什麼?
“不是去尋花問柳,是去找人。”伊武解釋道。
“哪個男人去那地方不是找人!”全都是去找女人。這個伊武,真是看錯他了。一出景夜宮就開始不規矩。
看到唐遠這樣子,伊武有些無力了。“我們是去找南宮聖。”
南宮聖?這名字好耳熟……
“你是說……”
“就是他,‘萬事通’南宮聖!”
“可是……找他有用嗎?”若找到南宮聖卻不能打探到想要的消息,無疑是在浪費時間。他們的時間不多,若不盡快完成宮主交代的任務,遭殃的就不僅僅是景夜宮了。
“不知道,但是總得試試。”伊武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到萬不得以,我不想請玄英門出手。”如果讓玄英門插手這件事,這事就鬧大了。
“我明白了。”唐遠點頭,把一顆荔枝塞進嘴裏。
風月把郭小然帶到西寧二號房門前,“你進去吧,樓住在等你呢。”
“謝謝。”說完,郭小然抬手敲門,風月也在此時離開。
裏麵的王淩聽到敲門聲,知道是他來了。“進來吧。”
在得到允許之後,郭小然這才推開房門走進去,不忘順手關門。
“樓主,找我來有什麼事嗎?”如果不是怕被趕出去,他一定罵得眼前這個笑眯眯的男人狗血淋頭。還沒到工作時間就派人把他叫醒,有病!
“還記得我昨天和你說的話嗎?”
“記得。”
“那就好。”王淩笑,“記住,那位客人的一切舉動你要每天向我或者副樓主彙報。”
“是。”這哪叫伺候,分明就是監視。
“恩,這有一套新衣服,你把它換上,然後我帶你去見客人。”
換新衣服?見客人?他怎麼覺得這話那麼別扭……切,說得好像他是青樓迎來送往的花魁。切!
“你換衣服吧,我在外麵等你。”無視郭小然的一臉黑線,王淩依舊笑咪咪的。
這麼早把他叫這來就為這個?他真的懷疑王淩是故意找他茬。話說回來,就算他故意找茬,他又能怎樣?人家是樓主,自己不過是個打雜的,下一頓在哪裏都得看他的心情。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哎……郭小然一邊歎氣,一邊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