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蘭一步步靠近葉珞兒,她每近一步,葉珞兒就退一步,隻見葉芷蘭手握銀釵,狠狠一下刺在葉珞兒阻擋她的手背上,那一下子幾乎將葉珞兒那雙巧手刺穿!
葉珞兒阻擋不得,痛得大叫,“姐姐,你放過我吧,你怎麼可以聽信一個賤人的話?我是你的妹妹啊!葉綾雪你這賤人!你不得好死!”
親如骨肉那又如何,聽說你當時搶了葉芷蘭的心上人的時候,還不是一樣將她逼死了。她從前在鄉下的時候從未聽說骨肉相殘這回事,惡毒至此簡直無法想象,不得好死嗎?她已經死過一次了,善良當真無法教人生存!
秀音也是個聰明的丫頭,她見這陣勢,趕緊將葉綾雪的繩索全部解開,一邊小聲說道:“小姐,二小姐這般傷害三小姐,等會說不定會嫁禍給咱們呢。”
葉綾雪早知道會有這麼回事,隻是默不作聲,現在聽秀音提起心裏反而有些安慰,這個丫頭並不害怕她現在發瘋一樣的行為,反而還護著她幫助她,一股暖意頓時襲上心頭。“秀音,等會我一叫,你就趕緊往外跑,帶我到我爹在的地方去。”
幾個人將葉珞兒嗷嗷嚎叫的小嘴堵住,她滿眼淚,卻還狠辣地盯著葉綾雪看,今天如果不是她這麼做了,那現在被綁起來一下一下被人用釵狠紮的人一定是她葉綾雪!
葉芷蘭紮得來勁,畢竟葉珞兒是側室所生,還有膽量與她搶男人,她隻覺得她給葉珞兒一點教訓是理所當然,根本毫無顧忌。
還是葉芷蘭的丫頭玟兒拉住她,“小姐,咱們把三小姐弄傷了,這下可怎麼跟老爺交待?”
果然,葉芷蘭先是愣了愣,繼而馬上轉向葉綾雪,“五妹你簡直大逆不道,竟敢對三妹動手!”
後麵的丫頭婆娘也紛紛得令,跟著她喊道,“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狗雜種,竟敢亂咬人,傷害我們尊貴的三小姐!罪該萬死!”
秀音一聽就害怕,眼看他們要撲上來將她倆碎屍萬段,她著急地道:“不是我家小姐的錯!”
“秀音,你也真倒黴,跟了這麼個biao子主人。”玟兒嘲笑道。
秀音聽了生氣,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跟玟兒推搡起來。
葉綾雪拉住秀音,眸中寒意更甚。
葉芷蘭生相姣好文采出眾,引得無數才子良人紛紛踏破門檻,卻偏偏葉芷蘭心有所屬,喜歡逸晉王一事早已滿城皆知,偏偏逸晉王對她遲遲沒有表態,甚至幾番拒之門外,向來聽說逸晉王風流多情,卻不明白他為何對自己這麼冷淡。
如今聽說是葉珞兒搶了自己的男人,那管她是真是假,先出了氣再說。
葉綾雪目光冰冷,猛地靠近正氣在頭上的葉芷蘭,葉芷蘭心中一驚,抬手銀釵正好劃在葉綾雪的手臂上,頓時一道血口子便綻了開來。
這還不算,葉綾雪毫不猶豫,立馬在自己的臉上一劃,大喊道:“秀音快跑!二姐要殺人了!快去找我爹!”
說著拉起嚇呆了的秀音就往外跑,邊跑還邊大聲嚷嚷。
葉綾雪農家出身,跑起來速度極快,葉芷蘭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了,急得大叫:“快!快抓住她!別讓她跑到爹那裏,她發瘋了!”
葉芷蘭心中不勝恐懼,比起害怕葉綾雪告她的狀,她更怕打擾了父親和大姐的好事。
今天相府有貴客駕臨府上,那可是當今的七皇子華淩輝。
長姐葉紅煙是葉芷蘭的親姐姐,她喜歡七皇子的事情已經滿府皆知,七皇子每每來到相府必然是要找長姐促膝長談,一聊便是一整日。聽聞那皇子尚未娶妻,隻傾心於葉紅煙,更是多次向聖上提起過此事,皇上也好似有了要賜婚的意思。
今日便是長姐的大事,要是讓那賤蹄子壞了好事,長姐又怎麼會放過她們。
……
……
葉綾雪跟在秀音的後麵越跑越遠,她不知道當年自己被傷的那一天父親到底在哪裏做什麼,她隻知道直到她替嫁那一天她才真正看到了他一眼。
正廳外滿是精良侍從,神色服裝全與相府的侍從有些不太一樣,但葉綾雪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的身份,他們……是皇宮的人!
葉綾雪不禁駐足停留片刻,那麼說,裏麵的人就是他了嗎?
葉綾雪滿身鮮血地跑過來把他們嚇了一跳,他們不是相府的人,因而紛紛不敢阻攔,眼睜睜地看著她跑進正廳。
而葉綾雪反而越跑越快,她恨不得現在就衝到那個人的麵前,太多的疑問太多憤怒,她真想一股腦衝他發泄出來!
“爹爹!爹爹救命!爹!”葉綾雪不顧受傷,拉著秀音直往廳堂裏衝,想到那個人就在大堂裏,她的聲音張揚中帶著幾分濃重的恨意。
葉重天向來冷漠嚴苛,在人前何曾丟過臉麵,府上的人都其脾性不敢胡來,偏偏在這個重要的節骨眼上一道淒慘的喊聲自門外響起,身邊的人目光立即被吸引了過去。
若換做平日,他早就大發雷霆了,奈何有客人在旁不好發作,便冷著臉道:“是哪個丫頭如此不懂規矩,在府上吵吵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