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鬆著實恨得牙癢癢,他是那麼驕傲自大的一個人,如何能夠容忍葉綾雪的刺激。
他凶狠地拽住葉綾雪的手,咬牙道:“給我小心點,咱們走著瞧!”
這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兄長對她說的話?葉綾雪早就不渴望從他身上得到什麼親情,但別人不這麼想,尤其華淩羽不這麼想。
他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葉綾雪身側,聽到葉紫鬆如此警告,他恍然想起其他皇兄對待他時的畫麵,說是一家人,但因為沒有實權,所以他什麼也不是,他說話沒有分量,做事沒有底氣,所有事情都是皇後獨自決定,因而他就成了皇子之中的笑柄,久而久之,他開始自我放縱,性格也變得柔弱起來。
可如今看到葉綾雪被她兄長如此欺負,他心底好似泛起了一陣強烈共鳴,埋葬在心中的火藥頃刻被點燃了。
他們可以欺負他笑話他,但絕對不準欺負葉綾雪!
“葉公子,再過不久你就能成為準副將,如今邊關告急,讓你冠上臨時副將的名頭,那是對你的肯定,但相府若再滋事端,我會跟父皇如實稟告的。”華淩羽將葉綾雪護在身後,麵前是高大威猛的葉紫鬆,一時間他顯得單薄起來,空有氣勢。
這裏這麼多人,音樂聲笑聲議論聲不絕於耳,他們的對話也就沒有幾人聽到。
葉紫鬆朝他行了一禮,抬頭滿麵高傲,絲毫沒有對太子的敬意:“太子殿下,不知紫鬆提醒妹妹注意安全何錯之有?”
分明是在威脅還這麼狂妄囂張,也難怪他做不成大事,前世成了被華淩輝用完就棄的棋子,被棄屍野外喂了野狗。
葉綾雪知道華淩羽是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可憐她保護她,那是因為他自卑,想要從她身上找回自己的勇氣。但這是自取滅亡的做法,她跟華淩羽無冤無仇,她不想害他。便拉了拉華淩羽的衣袖,笑眯眯地道:“太子殿下,品茗小姐還在等您,您還是快過去吧。長兄關心臣妾那是對臣妾的疼愛,沒別的意思。長兄也不必擔心,綾雪一定會小心行事的。”
她笑得可甜,葉紫鬆無語回應,他悶哼一聲,拂袖而去!
葉綾雪回過頭來,簇起的笑容一瞬崩塌,一雙銳利明亮的眸子抬向華淩羽,這個溫柔如水性情柔軟的男人,今天當真有些胡鬧了。葉綾雪擔心地道:“太子,臣妾自己能夠處理,您貴為太子不應與我太過親近,別忘了您的身份才是。”
華淩羽聽了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暖暖一笑:“綾雪,我幫了你,你怎不先感謝我?”
他竟然直呼她的名字?
葉綾雪不太高興地垂下濃密的睫毛:“您該不是醉得連禮節都忘了吧?臣妾沒有犯錯,又何必太子相助什麼?若真為皇室著想,您還是盡快娶位太子妃為皇室添喜,這才是能幫助您自己的好辦法。”
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朝葉品茗招招手,將那漂亮的小姑娘喚過來。
“你真的這樣想?”華淩羽那張極致溫柔美麗的臉蛋有幾分委屈模樣,看起來更像個受傷的娃娃,漂亮的眸子得像易碎的水晶,讓人不忍傷害。
“你要是想幫我的話,就替我告知鳳鳥釵的事吧。”
“他這樣對你,你還為他著想這樣幫他?”華淩羽震驚地問道。
幫他?能嗎?
葉綾雪冷笑一聲,轉過頭不再理會他,跟葉紫鬆作對是多危險的事情她很清楚,又怎麼可以搭上無辜的華淩羽呢?何況,她也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弱。
然而,這裏發生的一切卻被站在房頂的兩名男子看在眼裏。
紫袍玉冠的男子手持一把金邊折扇,輕輕搖晃,涼風撲了他如若刀削的臉龐,幾縷長發零碎地垂於兩頰,白皙的皮膚上,一雙黑得仿佛深不見底的瞳孔矍鑠幽冥,他不說話的時候,身上那股陰柔的氣質彰顯得更加明顯,好比暗夜之中吐著信子的毒蛇,等待捕食獵物的好機會。
看完好戲,他不禁笑了:“看來,我也低估她了。”
他旁邊的人卻立即冷哼一聲,霸氣十足:“本座已經提示過你,這個女人很不簡單,你對她好一點說不定她還能幫助你。而你這般顯而易見地幫助葉紅煙,豈不是叫她死心?”
說話的正是華淩輝和慕容錦二人,慕容錦的注意力可不在葉綾雪身上,隻是華淩輝提起,他也不得不看一眼,這一看倒是看到了重點,女子彎起了殘忍的笑容,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葉紫鬆一日不離開,她都是危險的。
慕容錦不像華淩輝,俊美高雅如同上神般的他向來不齒做些小偷小摸之事,按道理來說,他是絕不願意與這種人為伍的,可現在他們卻同出同入,步調一致,不知是不是達成了什麼合作協議。
“這女人很特別,但僅憑她還不足以跟紫鬆敵對,我想知道……”華淩輝幽幽說道,“究竟是誰在幫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