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某人一到她麵前完全又是另一回事了,亂世國事天下事,哪裏比得上家事重要,他策馬揚鞭,拋下兩句話便疾馳而去:“讓恭親王帶玉溪最好的神醫來見我,治不好綾的眼疾別想指望我辦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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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國冥王殿下回國一時頓時傳開了。
那個人的事跡就跟神話一樣,十二歲父親政王去世,他接手“父”位,同年起馳騁沙場所向披靡,被賜冥王稱號,得姓李氏,而與外族交戰重來以麵具掩藏真容,瀾霜之人皆不知其真麵目。年級極輕,風靡一時,玉溪國上至皇族下至平民百姓,無人不知冥王厲害,將他像天神般傳頌的。十五歲那年冥王為瀾霜護國大將軍李達所傷,自那以後失蹤整整三年。
如今冥王不僅回國了,還讓玉溪國仰慕冥王多年的閨中小姐妙齡女子們狠狠捏了一把心窩--聽聞冥王帶回了一個女人,那寵得可謂上天入地,可謂走到哪寵到哪。
天下怎麼會有那樣寵女人的男人,而且那還是他們心心念的強大如天神般的冥王殿下!
恭親王不知第幾次被那個女人婉言拒絕,他已經能夠預感自己要獨自前往瀾霜了。
不過,仔細看來那真是個精致美麗凹凸有致的女人,這冥王是從哪裏找來的美女,這個身段這個姿色,放在玉溪國絕對是傾國傾城的呀,怎麼從前從未聽說?
“姑娘,您不肯治療,那豈不是為難本王?”恭親王的聲音聽起來很柔和,給人一種親和自然的感覺。
葉綾雪雙手罩在眼前的白綢上不肯放手,她住進冥王府兩天恭親王就在這裏問了兩天,好像她不接受治療他就變成千古罪人了一樣,她隻好好言相勸:“恭親王言重了,民女並無開罪之意,隻是師父交代不得隨意取下綢緞。恭親王也不必擔心,若您非去瀾霜不可,民女願隨您一道前往。”
“此話當真?”恭親王高興地問道,這兩天他可是開足了眼,冥王一回來就跟變臉似的,在別人麵前就板著一副冷得掉渣的麵孔,唯有在這個女人麵前居然乖得像個孫子!那麼既然這女人願意去瀾霜,那冥王不去也得去啊!
葉綾雪點點頭:“我與四公主尚有一麵之緣,倘若她將有難,我想幫幫她。”
“幫她?”恭親王斂起笑容,“言下之意你是說要幫瀾霜的公主?”
葉綾雪不緊不慢,毫無畏懼:“恭親王此言差矣,四公主嫁入玉溪那便是玉溪的人,不管她是不是瀾霜的公主,從她被任命為和親公主時她就是您的人了,也即是玉溪國的人,我幫她,那就是在幫玉溪國。”
恭親王沒有想到麵前木椅上坐的女人眼睛雖瞎,心卻清明得很,麵對自己這樣身份地位的人竟無懼無怕,心裏不禁佩服。
“尚未知曉姑娘名姓?”趁著冥王不在多問兩句。
葉綾雪微微低頭,忽而道:“民女……容綾雪。”
“容姑娘,後日皇宮設宴為冥王接塵,但冥王無論如何也不肯去,還望您能多勸勸,這皇宮不比平常民居,凡事講個規矩,皇上盛宴邀請,他若是不來隻怕會丟了皇家臉麵啊。”恭親王幾近哀求地道,事實上他也知道為何冥王不願意去了,還不就是眼前的姑娘眼傷未好,既不能丟下也不能不治,所以死活不肯去皇宮啊。
一直站在旁邊的阿四已經有些看不下去了,連忙上前一步道:“恭親王,這件事她不能做主,您還是等冥王回來親自邀請吧。容姑娘,您應該知道我們冥王不會帶您入宮的吧?”阿四刻意加重了“容姑娘”這三個字,改姓什麼不好,偏要姓主子最討厭的姓。
葉綾雪笑了笑:“恭親王,正如阿四所言,民女沒有左右冥王意見的權利,若不是因為民女,冥王不會做如此違背聖旨的事情。”
恭親王起先並沒有細想,隻當她是在為冥王求情,可正當遺憾之際,忽然有個靈感一閃而過!
她身份低微沒有左右冥王的權利很正常,但從冥王對她的態度和她的說法看來,她對於冥王而言非常重要,為了她冥王甚至願意無視聖旨,那麼說,隻要皇上召見的是她不就沒有問題了麼!她不用強求冥王改變主意,她隻要接受聖旨前去,冥王自然也就會去!
厲害!厲害啊!我真厲害!
恭親王心裏絮絮念,全然沒有覺得是葉綾雪在左右他的想法,不禁高興道:“容姑娘,本王一定不會讓冥王落下抗旨罵名的,這宮宴他是去定了。哈哈,哈哈哈!”
他說罷告辭離去,而葉綾雪則笑眯眯地送他離開。
摸了摸臉上遮住大半張麵孔的白綢,葉綾雪心道:在玉溪國出名?這樣也好,華淩輝你等著,我葉綾雪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