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金寧宮,容謙剛剛離去,侍女卻跑了進來。
香月跪在金銀繡的地毯上,將太子府發生的事情逐一彙報給皇後知道。
木材的事情發生之後,皇後飛彈沒有怪罪於她,反而說想看看那個丫頭的本事,那麼個鄉下撿來的丫頭實在不該讓她放在心上,與其礙眼,不如處置了。
“你這主意主意打得太好了,”皇後正端著茶杯,緩緩地用杯蓋撥弄著水中青葉,眼中突然透露出一絲淩厲來,“你將她送進八皇子府,這奸,你敢進去捉麼?”
香月渾身一抖,知道自己做了件迂回曲折的事情,頓時嚇飛了膽子:“奴婢知錯。”
“知錯?你知道你錯在哪裏嗎?不就是個鄉下來的野草,隨便丟在泥邊汙了便是,你還往殿閣裏送,她配麼?”
“娘娘明鑒。”
“去,帶幾個侍衛,將八皇子門外的那些人都換了,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連根野草也拔不掉的廢物本宮可不要。”皇後放下杯蓋,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起來,再不往地上看。
香月領了命離開金寧宮,但她並不像被人訓斥之後的慌張,而是滿心歡喜,這下有皇後娘娘撐腰,讓那小賤人知道,這太子身邊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可以站的!
帶了數十人,他們鼓起勇氣將八皇子府演武室外麵的人全部換了,反正八皇子也不知道,而這些被換的人是歡天喜地的樂意,保證不會將他們的事情說出去,那時候大家都覺得八皇子府上這些個人真窩囊,可很快他們自己也笑不出來了。
娘娘說的還真在理,這人是送進去了,問題是你敢跟著進去捉奸麼?
香月臉上黑成了一團,她可不敢在這種地方呆下去,撇了幾個侍衛,自己找個借口就離開了八皇子府。
她還沉浸在方才八皇子府上那恐怖的氣氛中不能自拔,晃晃悠悠走到太子府。
鶯語鳶歌,府上一派和睦,比起八皇子府上的荒涼不知好了多少倍。眼前的兩名侍女正搬著小凳摘著樹上的果子,看起來笨手笨腳的,兩人卻很樂乎。
香月有些恍惚,這可是皇宮,怎麼有種普通民家少女嬉戲的錯覺,這倆人膽子可真肥啊!
正要開口大聲斥責,突然香月愣了,欸,那醜八怪是誰?
可不就是,這兩人其中一個是雪珍,另一個正是她往骨子裏討厭的綾姑娘啊!!
等等!她現在不是應該在八皇子府才對麼?
香月瞪大眼珠子,思維完全轉不過彎來,她就搞不明白了葉綾雪究竟是怎麼回來的,才那麼片刻功夫,難道八皇子就不喜歡了給扔回來?可就算是,自己的計劃不也一樣是泡了湯。
“喂!”香月怒不可遏的喊道,“你給我下來!”
葉綾雪站在凳子上,聽見喊聲不禁淩然回眸。
那一眼看去當即又讓香月一陣暈眩,這女人是沒有自知之明嗎,竟敢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她?
“我道是誰,原來是香月姐姐,有什麼事麼?”葉綾雪直來直去地問道。
香月有些語塞:“你、你現在不該在八皇子府才是?怎麼會在這裏?”
“我為何會在八皇子府啊?”葉綾雪一臉迷茫,“那地方不是去了會死人的麼,香月姐姐想我死?”
問得真直接,香月吐血,趁著這裏沒人香月也不想忍她了,當即發飆地道:“你個賤婢,我就是想你死怎麼著,勾引太子壞我好事,我香月還就不信我拿不下你!來人!”
站在葉綾雪身邊的雪珍嚇了一跳,可倉皇之下她卻沒有如往常那樣撲過去朝香月示好,而是抱著葉綾雪的手臂,不住地擺著小手示意香月“不要”,可她這舉動在香月看來簡直幼稚極了,示好葉綾雪,難道她還以為自己可以苟活?
侍衛們一哄而入,從香月背後而來。
“拿下!”香月指著葉綾雪揚聲道。
可下一刻她忽然覺得不對勁了,這聲音怎麼好像不止她一個人發出來的,還夾雜著一道男聲?
說時遲那時快,侍衛們已經快步上來,一把將香月穩穩拿住了!
“欸?你們做什麼?我叫你們拿出那個賤人!”香月當即掙紮起來,不禁慌了神。
而這時,大樹之後一名白衣男子放下書卷,起身出來,方一見麵香月就知道自己死定了,她的臉茄子般的紫,簡直不知臉麵該往哪裏擺。
“如此粗鄙狂妄,也能做皇後身邊的親侍?”容謙一來就將葉綾雪擋在自己身後,剛剛香月說的話他都聽得見,此時正迷茫區區一個侍女怎麼會對葉綾雪動手,又或者說,葉綾雪是哪裏得罪了皇後?可不管怎樣,誰敢辱罵他的葉綾雪,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