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天並不知道皇後為什麼傳喚自己,隻是叫的非常急切,即使他正帶著妻子和長女到廟裏上香,皇後仍然命人截了他的車,命他馬上帶著葉紅煙進宮,有急事相談。
葉重天心裏惴惴不安,皇後自以為她跟葉重天是同一條船上的,卻不知,葉重天根本是腳踏兩條船,一邊乘著皇後,另一邊乘的可是徐氏!不然,他怎麼會不將自己軟禁凜妃的事情說出來?他又不是認不出凜妃來。
那麼這次皇後究竟找他是要做什麼?
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葉重天頓時又老了幾歲。
身旁的葉紅煙一身紅衣,她的外貌仍是從前那般如若蕙蘭,美得閉月羞花,所有女人站在她的麵前都不禁失了光彩,可這樣美麗姣好的女人,怎麼就成了天下人人唾棄的賤人?
葉重天重重歎了口氣。
葉紅煙閉著雙眸任由父親左右她的去向,今日自己被召入宮,說不定皇後是感父親支持,能給她許個人家,她怎麼說也是相府的大小姐,不管名聲再怎麼差,容貌終歸是擺在那兒的,皇後必然也會給她許配個皇子皇孫,了她後生波折。
可二夫人卻不是這樣想,這葉紅煙可算是廢了,被七皇子玩弄過的女人,其他皇子誰還會要?也虧葉重天和蘇素姚這樣苦心栽培。活該啊葉紅煙,誰讓你想害我的女兒。
漫天飛雪,天寒地凍,路有凍死骨。
葉紅煙坐在轎子裏,看著街市上高高的積雪,又看了看那些為生活奔波勞苦的人們.
她是絕對不要過這種生活的!
行車迅疾,三人很快來到了皇宮大殿。
二夫人被幾位太監領下去歇息,隻剩葉重天和葉紅煙前往金寧宮覲見。
金寧宮,皇後高高在上。
見兩人入宮行禮,皇後正襟危坐,金色的袍子都被她的雙手抓出了皺。
“葉紅煙,抬起頭來看著本宮。”她的聲音不可謂不嚴厲,話語中透露著深深的涼意。
葉紅煙聞言抬頭,眸子嫵媚,秀色可餐:“是,皇後娘娘。”
然而隨著她這一抬頭,皇後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像啊!真的很像!倒不是說一模一樣,細致一看鼻子眼睛又各不相同,更不要說兩人散發出來的氣質,隻是她這麼看去,葉紅煙和那個女人確有些說不上來的相似!
葉紅煙美若仙子名動瀾霜,容貌姣好無雙,可謂傾國傾城。
可,跟那個傲慢聰穎的女人一比,莫說容貌氣色頓時差了不止一截,就連氣質都被那該死的女人頓時拋開幾條街!這就是所謂的瀾霜傾城絕色?
皇後冷笑,嘴角露出一道難以掩飾的嫌棄。
“葉紅煙,聽聞你與七皇子關係匪淺,常常出入七皇子府,那你可曾見過徐氏大小姐徐秀麗?”
皇後的問話直言不諱,她早就不忌諱說出葉紅煙的糗事,那點破事如何比得上她現在在乎的事情重要?
葉紅煙臉色一沉,本以為皇後會給自己許個人家,嗬嗬……
葉重天聽罷,老臉都掛不住了,連忙抬手再次行禮:“皇後娘娘何出此問?紅煙與七皇子的事情不過是謠言誤傳罷了,您何必當真呢?”
皇後重重拂袖,這個時候她甚至顧不上自己跟葉重天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本宮在問葉紅煙,何時輪到宰相插話?”
葉紅煙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是,紅煙見過。”
“哦?”皇後抬眸,“你跟她可熟悉?”
“不熟。”
“本宮近日將徐氏秀麗帶入後宮,不想惹出了許多麻煩,這徐秀麗突然變了個模樣,本宮不知她可是刺客,還望葉大小姐能替本宮辨認辨認。”
葉紅煙冷淡道:“皇後娘娘何須辨認?捉了便是了。”
皇後看著葉紅煙冰冷決然的神色,不禁心裏一寒,這葉紅煙竟在這方麵跟那個女人特別相似!果然有問題。
“還是看過再說吧,本宮可不想錯捉了人,尤其,是身邊的人。”
葉重天嗅到了詭異的動機,他越來越不能明白皇後究竟想要做什麼了。
便聽到皇後揚聲道:“傳徐氏秀麗!”
不多時,一道頎長的身影不徐不疾地從殿外進來。
那女子一身大紅色的鴛鴦繡紋錦,紅得勝似驕陽,將肌膚襯托得格外雪白,女子盤著髻,眉心掛著閃閃發光的紫晶寶石,頭上朱釵寶飾高貴寶氣,那步子踏的是極其精準的皇後步,見了皇後竟不行禮!一時間,眾下人甚至不知道這裏誰才是皇後!
女子容顏美得令在場男女紛紛握拳,葉紅煙和皇後的指甲同時嵌入了手心肉裏。
卻聽葉紅煙突然聲音拔高了幾個聲調,怒不可遏地道:“是你?!”
“我們又再見麵了。”葉綾雪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