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三月,細雨綿綿。繁華的皇城坐落在這如畫的煙雨朦朧中。
北方的戰鼓早已擂響,烽火狼煙。而江南的皇親國戚們卻都在這紙醉金迷的溫柔鄉中沉淪。
淡淡的疏離的薄煙籠罩在小鎮的上空,江水雲天裏,一艘明船畫舫行來,停靠在岸邊。
此時,畫舫裏,有少女緩步而出。隻見她紅衣獵獵,氣質清雅。那容顏,一筆難述,隻覺此等絕色不應在人間。
紅衣,一般人穿出來,那叫俗氣,身段妖嬈些,容顏出色些的,倒也能穿出幾分韻味來。但這位少女,卻是將這豔麗的紅,穿出了清靈、典雅之感。
“娘親,這姐姐好生漂亮,恐怕比仙女也不為過。”天真的孩童望著那少女,滿目的星光。
“寶兒,此人是軒王府的那位郡主,自然是生得極為出眾的。話說,這郡主雖然生得漂亮,但是她的品行卻是不盡人意,都說她性野,喜好男色。寶兒可要引以為戒。”
“嗯。”那孩童明顯沒有聽太懂,一臉的茫然,心中依舊在詫異,這世上怎會有像這位姐姐這般好看之人。
“你瞧,這郡主今日才回來,聽說她幾日前去參加清水縣的古琴大賽是因為大賽上將會有許多美男子……”
小鎮上人多嘴雜的,什麼言論都有。而此時的當事人,正悠悠然在茶館中聽書品茶。
“小姐,你說王爺會不會訓斥我們?畢竟出門前小姐曾和王爺說過,三日內回府。可如今,已經過去五日了……”她身後立著兩名少女,那位長得甚是可愛的娃娃臉少女這樣說著。
“瞎想些什麼呢,都坐下,與我一同品茶,享受享受這難得的閑適時光。”她的聲音清脆,甚是好聽。
二人聞聲,也都習慣性的坐到她的對麵,顯然在她身邊待久了,明白她並不曾拿她們當婢女……
眾人皆知,她便是軒王府兩年前尋回來的郡主,暮憶絮,亦是這軒王府上唯一的後輩。
她剛回來的那一年,許多年輕俊朗的公子都前來提親,為的是能擁軟香於懷,攀軒王這棵大樹。
可後來,有傳聞,這郡主自認祖歸宗後,仗著自己至高無上的身份與地位,時常去調戲“良家美男”,而這“謙謙君子菇涼好求”便是從她口中流傳出來的。
自從有了這傳聞,去府上提親之人便是少之又少了。
“小姐,你可喜歡那西北的沙漠?”另一位頗為清麗的少女說道,她眼波流轉,像是不經意問道。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暮憶絮轉動著手上的杯盞,眸光淺淺,“想必也是一個極好的地方。”
“怎的,小桃去過西北?”她輕抿一口,眸光轉向那清麗的少女。
“去過一次,那時小桃尚未遇見小姐。”許桃似在回憶著什麼,神色有些飄忽,“那段時間,不提也罷。”
“此次西北的戰事,是由穀昭然領兵的。我也的確有一段時間沒有見著他了。不然,我們去看望看望他。小涼,你覺得如何?”
那個可愛的少女早已滿臉急色,此時聽聞小姐喚自己,立即就答道,“不可啊小姐!那西北是何去處?大漠荒原,杳無人煙的,更別提穀將軍那處了,兵荒馬亂,戰火紛飛的,著實不可啊小姐,王爺也是絕不可能同意的。”
“哦?”暮憶絮把玩著茶盞,映得指間溫潤如玉。“那便不令他知曉不就好了,話又說回來,跟著我的這兩年,你們兩也沒少陪我瞞著爹爹四處遊玩,多這一次不多,少這一次不少。”
“可是小姐……”
“放心吧小涼,我與小桃都是習武之人,護你一人還是足夠的,況且我還有一個郡主的頭銜在,難不成還有人敢得罪我們?”
見小姐已經決定了,小涼再想阻攔也隻好作罷,她那是擔心自己呀,她是擔心小姐……哎,小姐的冒險因子出來了,攔都攔不住。
她隻得將哀怨的目光移向身邊的許桃:都怨你去,提何處不好,偏偏提那凶險無比的多事非之地。許桃聳聳肩,一臉無辜。
“這不是妹妹麼?不是去參加古琴大賽去了麼,怎的,這麼快就回來了。”
暮憶絮抬眸,入眼的是三位俊朗的男子,三人的眉眼之間有著幾分神似。
那為首的是六皇子暮成錦,他身邊的其中一個是與他一母同胞的弟弟,七皇子暮成然,另一位年齡小些的,是站在他的陣營的十一皇子暮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