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媚的多疑讓百合心寒,在此之前她一直都以為秦淮八豔對她是信任的,可如今才知道,所有一切都是她“自以為”罷了。
百合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多久,也沒有再刻意的去尋找她們的身影。
一杯“白俄羅斯”讓百合暗自神傷,可那些把她當做今晚目標的獵豔者,卻絲毫沒有降低對她的濃厚興趣。
在酒吧,一個憂心如焚愁腸百結的女孩,永遠要比無憂無慮無牽無掛的女孩更容易下手。
借酒消愁愁更愁,原本心情就煩悶的人喝酒時更容易醉,心理防線也就更容易被攻破。
浪漫的法國人沒有成功便放棄了,可兩個美國佬卻虎視眈眈的圍了上來。
因為他們一頭灰黃色的半卷頭發,棕藍的眼睛,皮膚算不上英國人那種白,又比亞洲人白那麼一些,長得既像西方人又有點東方人的感覺,所以百合才猜測兩人是美國人。
眾所周知美國人的血統混亂,所以長相才會結合五湖四海各個國家的特征。
“美女,你是否介意和成熟一些的男人約個會呢?”左側的美國人身材魁梧,敞開的領口處露著濃密的胸毛,用一口略顯生硬的華語搭訕道。
百合沒有理會他的意思,輕輕的轉過頭去。
而右側那個體型寬胖的美國人就湊了上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可是你們華夏的名言,禮儀之邦的美女又怎麼會吝嗇於和我們交個朋友呢。”
“不好意思,我在等人。”百合表情冰冷的拒絕了兩個老外的搭訕。
但是這兩人卻一點都沒有放棄的意思,身材魁梧的美國人直接把百合麵前的酒杯拿走,伸手敲了敲吧台麵,對調酒師道:“威士忌,三杯。”
吧台裏的人馬上照做,似乎對眼前這個身材魁梧的美國人很是畏懼。
身材魁梧的家夥叫維什·布朗,體型寬胖的叫羅米·懷特,兩個人都是常年居住於上滬的美國人,也是“夜白酒吧”的常客。
兩人仗著自己美國人的身份,在酒吧也一直都是橫行無忌,經常到衡山路上玩的人也肯定對兩人都有所耳聞。
維什·布朗幾乎每次在酒吧都能搞定他看中的“獵物”,用美國綠卡當誘餌,將女孩騙去酒店去享受魚水之歡,但每次完事兒都會翻臉不認人。
羅米·懷特和維什·布朗一個德行,隻不過他體型沒有維什·布朗魁梧,長得也沒有維什·布朗有型,所以獵豔的成功率一直都並不是太高。
因此這家夥隔三差五就可能在夜場裏發飆,衡山路上大大小小幾十個酒吧裏都有他惹事生非的情況。
可任何一家老板卻又對他們毫無辦法。
隻因為衡山路這附近的租界後裔勢力太大,他們無力對抗。
這種情況從當年上滬淪為租界地的時候便是如此。
從鴉片戰爭之後,西方列強國家就厚顏無恥的提出很多不平等條約,在華夏的通商口岸劃定由他們永久或長期占用的地域,除了上滬,天津和九龍也是如此。
從十九世紀四十年代開始,英國在上滬建立了第一個租界之後,陸續十幾個列強國家都蜂擁而至撲向上滬,就好像瘋狗見到了腐肉一般。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外國人在租界內設立自己的司法,自己的警察和監獄,甚至還設立市政管理機關,稅收機關等等殖民統治機構,直接把租界當做國中之國。
即便華夏在進入二十世紀之後,就開始陸續收回租界,建國之後更是將租界製度徹底取消,卻仍然沒辦法取消一些“精神層麵”的影響。
因為這些外國人在近百年的時間裏,早就習慣了橫行跋扈的生活。
而且他們在這裏的勢力也是根深蒂固,羅米·懷特和維什·布朗的跋扈行為,將他們這些租界後裔的醜惡嘴臉體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