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天公似乎都意識到了這一點,黃昏時還放晴的天空,此刻已經是烏雲密布。
每一寸空氣都變的格外潮悶,幾聲壓抑的驚雷在天際遙遙傳來,傾盆大雨轉瞬間就覆蓋了整座城市。
這場雨來的太突然了,大街小巷都能看到狂奔急走的行人,突變的天氣讓行人沒有時間準備雨具,隻能盡快尋找屋簷躲避雷雨。
就連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也似乎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傾盆大雨來的急匆匆,卻並沒有匆匆離去的意思,就這樣毫無停雨希望的下了起來。
整個上滬,似乎除了雷雨的聲音之外,再也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
……
湖東賓館的青幫議事大廳內,劍拔弩張。
金鑫已經下定決心,替天行道,清理青幫的無恥之徒,而無恥之徒的代表便是張長勝。
身為青幫太爺居然和東儒會所的土肥原歲三交朋友,且不說土肥原歲三這些年在華夏做的生意,全部涉及黃賭毒私這類違法犯紀的事情,就憑他祖上是甲級戰犯也不應該和他有半毛錢的瓜葛。
當然,無論金鑫的決定是否正確,總會有張長勝的羽翼站在對立麵。
任何涉及利益的事情,都會發生矛盾。人是有欲望的動物,所以在麵對利益時總會去舍命去爭。
隨著大地被閃電映的錚亮,一聲驚雷震耳欲聾!
“上!”白狗一聲怒斥,議事大廳徹底混亂。
……
一小時之後,傾盆大雨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月明星稀的天空也不見了烏雲的蹤影。
上滬市人民醫院的急診室外站了七、八個人。
當王聰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金鑫麵色鐵青的坐在急診室外的連排椅上。
蜜糖和百合都麵色凝重,不敢開口說話。王聰想開口,卻又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金鷺徑直走向前,站在金鑫旁邊的幾個青年馬上低頭讓開。
金鷺緩緩的坐在金鑫的身旁:“事情既然發生了,那就隻能服從命運的安排。”
“可……他還那麼年輕……”金鑫開口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淚光。
金鷺來這裏本想是安慰妹妹的,萬萬沒想到,因為妹妹的一句話,自己反而徹底陷入了沉默。
王聰至今都不敢相信,他一拳重重的砸在走廊的牆麵上,下午還好生生的一個人,怎麼能說走就走了呢。
白狗這個人很義氣,王聰真的感覺他是一個值得交心的朋友。
可就這樣一個人,居然說沒就沒了,這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了。
“開槍的人怎麼處理的。”金鷺別過頭,不敢去看妹妹的眼睛。
“三刀六洞,扔進黃浦江喂魚。”金鑫的回答也非常冷漠。
“警方那邊已經處理好了嗎……”金鷺深呼一口氣,青幫是有規矩的,幫派內的事情,可以動手動刀但卻不能動槍。
“孟叔已經去處理了。”金鑫點點頭。
白狗是為了給金鑫擋子彈才離開了這個世界,開槍的人金鑫自然絕對不會放過。
現在青幫上下都已經一心一意,將張長勝和他的羽翼踢了出去,上上下下都隻願為金鑫效力。
原本這青幫就是金家的天下,若非當年張長勝狼子野心,現如今青幫的帶領者或許就是金鷺。
平心而論,金鷺在這方麵的天賦和領導力要遠勝於金鑫。
但如今金鷺既已退出就不會再接手,一切重擔都壓在金鑫肩膀上,她這個做姐姐的能做的,就是盡量幫她去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