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不自禁地抬頭向上看了一眼。洞穴是傾斜下來的,在燈火照不到的地方就是一片純黑,什麼都看不到,我也無法看到什麼。但在經過文瑜和我接連兩次被“人”在背後莫名其妙地推下來並做上印記之後,我已經不懷疑那裏真的有著一個陰森森的鬼魂,正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們。
如果說這個洞穴的唯一的出入口的話,我們除了想辦法從這裏爬上去之外,別無他法。我們沒有鏟子之類工具,根本不可能另外開辟一條道路出來。如果那個不懷好意的鬼魂就在那裏把守著的話,那就真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難道這下子我們就隻能是極其鬱悶地被一個紅毛大粽子和一個看不見的鬼魂內外夾攻,別無出路了?我們身上也沒帶有吃喝,真的是被困在這裏的話,都不用鬼魂和那個紅毛大粽子折騰,幾天之後我們就必然會活活餓死渴死。
必殺之局!
不過作為從戰場上活著下來的老兵,我很清楚地知道,越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就越是要沉住氣,慌亂除了把自己置於不利境地,壓根於事無補。
不過,要怎麼樣才能應對眼前的局麵呢?
我正自思索的時候,文瑜問我:“嚴先生,你怎麼看?”
我沉吟了一下,說道:“上麵這條路肯定是不通的了,又看不見鬼。想要出去的話,恐怕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我湊嘴到她耳邊,小聲說道:“找找看有沒有可能存在其它道路。”
文瑜怔了一怔,皺眉想了想,小聲對我說道:“我倒是聽說過,中國古代為帝皇貴胄達官貴人修建陵墓的工匠基本上都會被封死在陵墓裏麵陪葬,以免他們泄密。而那些被活埋的工匠也都不甘心就這樣被活埋,會想方設法在陵墓裏偷偷挖出逃生通道。現在我們前有大粽子,上有厲鬼堵路,或許我們可以找一下看有沒有這樣的逃生密道。”
我摸了摸腦袋,說道:“也隻有這樣了。走吧!”
我們站了起來。對於向哪裏去找逃生密道,基本都沒有什麼疑問。絕無可能是在有著一個紅毛大粽子的享殿那邊,可能是在陪葬室和主墓室,陪葬室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畢竟那時候的工匠也就是被當做陪葬品而已,十有八九是在陪葬室裏。
甬道兩旁的長明燈還在亮著,倒是沒有看出什麼異常。走了一段路之後,我停了下來,扭頭向後看去。身後走過的甬道裏,長明燈的火焰微微晃動,但沒看到有什麼異常的黑影之類。我不知道那個鬼魂是不是跟在我們身後,但總覺得心裏不安,不看上一眼確定一下都安不下心來。以前我曾經看見過鬼魂,那這個,我能不能也看得見呢?
文瑜這時已經笑不出來了,有些悶悶地問我:“怎麼了?”
我說:“沒什麼,就是求個心安,看看那個鬼有沒有跟在我們身後。”
文瑜歎口氣說:“我倒是盼望他跟過來,然後我用聖水浸過的銀箭——那些小箭試一下。而你呢,你不是帶著一袋子的糯米嗎?你也可以試一下。”
我一拍腦袋,這才想起,確實是傻了,剛才被紅毛大粽子攆著屁股追趕的時候居然沒有把糯米撒在他臉上試試。中國民間傳說那麼靈驗,我還專門帶了來,怎麼就不試一試呢?哎,一定是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