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幾分鍾後,我們都不約而同地哦了一聲,長長地舒了口氣。
紅玉棺材裏的怪胎,慢慢地回到了原位置,再也沒動過。那些從表麵滲透進去的血液,此刻就像一縷縷紅線,分布在紅玉棺材裏麵,通向怪胎身上,而那棺材的紅色似乎光亮了一點點。我若有所悟,對文瑜說道:“搞不好這具棺材本來都不是紅色的,是經常往裏麵灌血而導致變紅的。這裏麵的怪胎絕對是邪物,嗜血如命!”
文瑜點頭道:“是啊!在古代的神話傳說中,隻有要向邪神上供才需要血祭。真正的天神是不需要血祭的,用一些豬頭酒飯上供就行。”說著看了我一眼,突然噗嗤一笑:“我突然覺得,你要是活在古代,說不定就是一個被人家放在供桌上供神的豬頭。”
我攤了攤手:“這話說的,難道我長得很像豬頭嗎?再說,我還是要反駁你,古代不隻是供奉邪神要血祭而已,祭祀國君也是血祭的。考古研究已經表明了,奴隸社會也好,封建社會初期也好,都喜歡在祭祀時宰殺奴隸來活祭,換句話說,就是用活生生的人來供奉。像他們……”說著向兩個傭兵努了努嘴,小聲道:“像他們這樣高大有肉的,絕對是活祭的首選。誰不喜歡吃肉啊?他們的肌肉這麼結實,吃起來一定加倍的有咬口,比牛筋還好吃。”
文瑜臉上現出惡心的神色,皺眉道:“你別開這樣的玩笑好麼?我聽了簡直要吐了。”
我嘿嘿一笑,看了看四周,說道:“我覺得,死在這裏的這兩個守衛,還有這些青銅鏈、絞盤等等東西,絕對不可能是從我們進來的那個狗洞一樣的山洞進來的,肯定有別的通道,比如,有可能是從上麵吊下來的。”
美隊走到坑洞邊,朝青銅鏈頂端打了一發照明彈。照明彈一直往上飛了五六十米,把狼眼手電照不到的山洞頂端照得一片雪亮。我們一齊抬頭向上看,果然見到青銅鏈的盡頭,有好幾塊交錯突出的石塊,擋住了上麵投下來的光線,所以現在雖然是白天,這裏卻仍然是暗無天日。我隨即想到,這可能不是簡單地阻擋光線這麼簡單,也是為了擋住向下掉落的東西吧!不然落葉石子什麼的都往這裏掉,兩千多年的時光,足夠把下麵的地下河給堵住。
我們商議了一陣,決定把青銅鏈再拉上來一些,四個人分別背著包裹行李抱著青銅鏈往上爬。反正上麵就是山頂,再壞也不過是不能原路返回而已。
為了避免因為體力不支而失手跌落,我們在山洞中休整一陣,各自吃了點東西作為早餐。我和文瑜倚著山壁坐著邊吃邊說話。文瑜對我說道:“今天我們碰見的這個怪胎我是暫時沒弄明白是什麼東西,總之不是好東西,放在這裏恐怕也不是好事。我開始隱隱約約地覺得,這裏肯定是發生過什麼重大變故,可能是人間慘劇。”
我說:“正常。人類的文明曆史,既是科技文明的進步史,也是權力遊戲的鬥爭史。哪朝哪代不是權力鬥爭從始到終?推翻舊王朝是為了權力,建立新王朝還是為了權力,從古到今,始終沒變過。隻不過嘛,隨著文明的進步,社會是越來越有秩序了而已。”
文瑜搖了搖頭,又說道:“那個象猿猴的東西……我想,我們可以把它叫做水猴子。它有點像水獺,但絕對不是水獺。水獺長得挺可愛的,也很溫順,而我們遇見的又醜又凶猛。”
我嗯了一聲,說道:“水猴子這個說法……其實中國人把它叫做水鬼,不是猴子,據說日本人把它叫做河童,總之指的都是這玩意。據說它們力氣很大,喜歡呆在水裏,看見有人遊泳的話,就會把人牢牢抱住往水裏拉,不給浮上水麵。傳說中在水裏被溺死的人,大多都是因為被水猴子拉住了手腳。我在老家的時候也遇到過,差點把老命葬送在河裏,這事你已經知道了。隻是當時沒什麼照明手段,無法知道它到底長什麼樣。”
文瑜點了點頭:“還好你命大,被夜貓子給救了。嚴先生,你行啊!走到哪裏都有人或者東西救你,福星高照啊!還望你以後多關照著點!”
我嘿嘿笑道:“運氣的東西,誰也說不準的。不過你要我關照,那是絕對沒問題的啦!誰讓我欠你十萬八萬的呢!錢我還不起,隻好多救幾次你的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