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對於蒙德同學要用什麼方法,我是隻能猜到一些的,但我畢竟不是蒙德,不知道全部的想法和計劃。眼下既然他說他是曾經在捕鯨船上工作過的,想來是個有經驗的人士,比我自然是要懂得多。
就像光叔這矮胖子說的那樣,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情況已經是這麼糟糕了,如果拿不出什麼辦法的話,大家都是難逃一死,不如就搏一搏!再壞還能怎麼樣?
蒙德還是那樣,不愛說話,隻悶悶地對我說:“你之前拿的魚槍呢?”
我攤了攤手:“跟骷髏對打用不上,我給丟掉了。”
蒙德點了點頭:“去把它找回來吧!我們還是要用這東西。我去倉庫找東西,順便叫人來幫忙。”
我點了點頭,明白了幾分,當下也不說話,和文瑜自回船艙去找那個我之前丟棄的魚槍,蒙德則深入底層的倉庫和輪機組那邊去,估計是找一些鋼纜之類的東西。
那柄魚槍之前被我隨手丟棄在船艙的過道裏,此時過道裏還是一片狼藉,各種東西混雜在一起,我好不容易才從一堆碎肉和血泊中找到這個形狀比較獨特的東西。我撿起來擦了擦上麵的血跡,拿在手裏掂了掂,覺得這東西用來射鯨魚似乎是太小了,先不說能不能命中了……就算是命中了,鯨魚隻要輕輕一掙就能掙脫,有啥屁用?
文瑜也猜到了幾分了,對我說道:“我明白了,蒙德是想把這魚槍臨時加工一下,加上倒鉤什麼的,這樣一旦刺進鯨魚的肉裏,就很難掙脫。”說著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懼色:“魚槍入肉,還帶著倒鉤,鯨魚如果拖著這樣的玩意遊動,光是疼痛都能讓它發狂,到時搞不好是要更加可怕!”
我攤了攤手不說話,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已經有辦法的事情了。管它疼的發狂也好發瘋也好,這條船上十幾二十號活人的性命,就指望它來拯救了。
沒多久後蒙德就回到了船艙,雙手抱著一堆直徑起碼兩三公分的鐵條鋼筋,肩上還搭著一圈拇指粗的鋼纜,後麵還跟著幾個人,手裏也各拿著一些家夥,除了電焊用具,甚至還有些橡膠皮帶,黑沉沉的,不過看起來韌性很好。
蒙德看到我手裏的魚槍,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很好!有這個最好,不用另外費力磨了。大家動手吧!把這個魚槍的槍頭加長加大,倒鉤不需要太大,有個十幾公分長就行,槍頭一定要足夠鋒銳,槍身大約1米長就行,太大的話沒有足夠的動力發射出去。”
那些船員立即把手裏的家夥放在過道裏,從鄰近船艙裏拉了一張席子和一塊木板鋪在過道裏,七手八腳地動起手來,點亮焊槍給魚槍焊接加長,尾後則把鋼纜焊接上去。蒙德則讓我們和他一起動手,把橡膠皮帶用刀子劃開接在一起,牢牢縛在一根底部帶有小三角的鋼筋上。這根鋼筋說是鋼筋也不太合適,右手臂般粗,恐怕可以稱為鋼梁了。
這下子基本上就是誰都看出來了。蒙德同學是打算做一個相當大的彈弓,或者說古代的破山弩一樣的東西,用橡膠皮帶作為弓弦,加長的魚槍作為箭支,而魚槍背後則用鋼纜拖著,這樣隻要能命中鯨魚,除非鯨魚能掙脫,否則它就會拖著鋼纜,帶動我們的船一起遊動。它自己也要求生,不會朝漩渦那邊去的,肯定是會朝能活下來的地方遊去。
雖說我們的船又200多噸重,但在海水的浮力作用下,這條鯨魚並不需要有200噸的力氣才能拖得動我們的船。我們的輪機本來就已經在全速運轉,隻要能從鯨魚上借到一些力氣,脫困的希望是相當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