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此,我還是擔心這家夥盲目亂蹦,還是會蹦到我頭上。它是看不見我,但是相對的,我也看不見它了,也就無法預判它蹦過來時可能的落腳點。要是因此而被這家夥一屁股坐死,那就真是太憋屈了。
要真那樣的話, 可能我們村裏就會從此多了一個傳說——我捅了別人的菊花,卻被另一朵更大的菊花坐死……
為了避免這樣的傳說和笑話,我隻能是背著文瑜繼續逃命,穿過長長的壟溝,向另一頭前進。這一大片青紗帳,是相當的廣闊,雖然不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綿延幾公裏還是有的。
現在已經是淩晨3點多,再堅持堅持,等到天亮,會有辦法的!
這一大片青紗帳中間,有一條公路蜿蜒而過。那是縣級主要公路,連接著縣城乃至那個廣西東南方的城市和別的城市連通的經濟大動脈,有時候甚至有參加演習的部隊的軍車大批量通過。公路算不上很闊,也就是當時很常見的水平——柏油和砂石混合鋪設的,能並行兩輛車的公路,一上一下,各不相擾。
我喘著粗氣,背著文瑜穿過青紗帳,向公路那邊跑過去。其實我也不知道躲在哪裏才能安全地躲過這個巨大癩蛤蟆的衝擊和重壓,也就是習慣性的想向別處走罷了。離敵人越遠,可能就越安全,不是嗎?
身後那個癩蛤蟆雖然在壓倒一大片甘蔗林以後,被折斷的甘蔗刺得也不輕,但畢竟不是那樣尖銳的釘刺,傷害不會大到哪裏去。這隻癩蛤蟆明顯是秉承了“除惡務盡趕盡殺絕”的優良傳統,在這樣可見視野相當窄小的情況下,仍然勇猛而無畏地向我和文瑜撲來,隻不過,它的運氣不是太好,這一下蹦跳沒能蹦多遠,估計是被堅硬的甘蔗跟捅到了。
青皮甘蔗的皮肉很硬,折斷後也仍然保持著比較高的硬度,雖然不至於踩上去能刺穿腳底板,但是在體重足夠大壓強足夠大的情況下,捅穿相對柔軟的東西,還是沒有難度的。
我不知道那個癩蛤蟆有沒有被直接捅穿肚皮,反正那家夥一時半會也沒有別的反應,沒向我這邊蹦躂過來。我隻能是抱著文瑜繼續逃命,一連跑出十幾塊甘蔗地後,一條灰白色的柏油公路出現在我眼前。柏油公路本來是黑色的,但是由於最近沒下雨,路上沾了不少泥土,就變成灰白色的了。
這是一條縣級的主要公路,白天黑夜都有車輛經過,隻不過夜裏肯定是少的多。穿過公路的時候,我聽到遠處的山坳那邊傳來喇叭聲,北麵的夜空有兩道亮光傳出——有車要來了!
身後那個巨大的癩蛤蟆再一次發出嗷嗷嗷的吼叫,青紗帳裏也再一次傳出大片甘蔗斷折的聲音。看起來,那家夥還是鍥而不舍地追來了,隻不過,聽聲音,這家夥距離我的位置,最起碼還需要再蹦躂一次。由於是在青紗帳裏,它的行動必然困難,說不定是兩次。
不過聽到遠處傳來的喇叭聲,我一下子想到了一個辦法,似乎是可行的。但隨即一想,這事一來幾率太低,二來要真是成功了,肯定是會害了人家開車的司機。這麼大的癩蛤蟆,要是真被汽車撞上,癩蛤蟆會不會被撞傷或者撞死不好說,但是卡車說不定就要翻倒,司機非死即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