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你又跑到哪兒去了?知不知道我們找了你多久,怎麼一點不讓人省心!”一個婆子罵道,“還不快些睡覺去,你不睡,害得我們也睡不成!”
蘇橘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有作聲,其餘幾人雖然不及這婆子這般放肆,也沒什麼好臉色。
青兒挺身而出,怒斥道:“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責罵五小姐?莫非以為侯爺不在此處,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不成?”
幾個婆子如看著失心瘋青兒,這個平日裏麵話不多的丫頭,今日竟然為了維護蘇橘安而頂撞她們,莫非她活得不耐煩了?
那氣勢最盛的婆子與二夫人有幾分親戚關係,平日裏麵就在其他人麵前作威作福,此刻豈容青兒在她麵前放肆,上前就是一巴掌,罵道:“你個小浪蹄子,此處有你說話的份兒!”隨即又在她的身上掐了好幾把。
蘇橘安目光掃了一下,麵無表情的從旁邊樹下取過一塊磚頭,毫不手軟的就砸在了那婆子的腦袋上,那婆子頓時被砸的眼冒金花,伸手一抹,一把的血水,哎呀呀的叫了幾聲,其他的人也被蘇橘安的氣勢嚇得一愣。
蘇橘安將手上的轉頭一扔,拍了拍手,眸子裏麵的冷厲消失,露出了招牌憨傻的笑容:“打人,好玩兒!你們欺負青兒,我就打你們,打死你們!”
她們這些人最多嘴上罵幾句,也不敢真的對她動手,怕侯爺追究,況且這傻子下手沒輕沒重的,免得到時候自己吃虧。
那婆子還想要再罵幾句,叫旁邊的人拉住,此事若是鬧大了,她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蘇橘安泛起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帶著青兒回了自己的房間,這番一鬧,隻怕她們幾個日後不敢再生事了。
回到屋後,她從脖子上麵取下了一塊玉佩,遞給青兒,說道:“在這侯府內也少不得花銷,你找個途徑,將玉佩當了,這玉佩是珍品,值數百兩。若你家中還有親人在,可寄一些回去,銀子嘛,花了總有回來的時候!”
青兒受寵若驚,急忙跪下道:“奴婢替家裏人謝謝小姐了!”她娘前兩日給她來信,弟弟病重,她正愁沒有銀兩寄回去給弟弟看病!
她咬了咬牙下定決定,又道:“奴婢雖然不知道小姐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奴婢也不會多問,小姐若是信得過奴婢,以後奴婢就是小姐的人,甘為小姐肝腦塗地!”
“起來吧!”蘇橘安看著窗外的明月,“記得你自己的話就好!”
蘇鴻光對這個女兒的感情不假,但是也顧忌的太多,畢竟隨著李昶隆入主東宮,蘇橙樂的外公現在在朝中的地位今非昔比,就連蘇鴻光都要看他的臉色。
翌日。
六夫人難產血崩,丟下剛出生的兒子,撒手人寰。
蘇鴻光勃然大怒,調查六夫人死亡之真相,此事多多少少與大夫人有些關係。
六夫人本就難產,血崩之後,光是請大夫的時間都花了整整一個時辰,而侯府內原本就有大夫候著的。
好巧不巧,六夫人難產這一晚,二公子高燒不退,大夫人將兩個大夫都調去給二公子治病,而二公子所住的地方與六夫人的院子,相隔甚遠,這來來回回的請人,又經過了重重刁難,自然來不及救六夫人的性命。
大夫人在六夫人的死亡上麵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過也有自己的理由,故而麵對蘇鴻光的指責,絲毫不懼的說道:“你跟六夫人的孩子的性命是性命,難道我的兒子的命就不是命了麼?他燒得那麼厲害,你這個做父親的卻不聞不問,我叫大夫為他治病有何錯?我難道可以未卜先知,知道六夫人會血崩麼?她那裏有了危險,我也是讓大夫第一時間過去救人了,可曾為難過半句?這滿屋子的侍女婆子可以作證,難道我還能夠說謊不成?侯爺隻知道責難妾身作為主母,未曾盡職,可曾想過我也是一個擔心兒子病情的母親!”
“人命關天!”蘇鴻光想起兒子的病情,到底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不管如何,此事都與你脫不了關係!若你連這些事情都處理不好,就要好好的想想,自己是否適合做這個當家主母!”
蘇劉氏微微一愣,問道:“侯爺是何意思?”
“你既然身為當家主母,你除了是老二的母親,更是侯府所有孩子的嫡母,你要將你的愛,分給所有的子女,這是你身上有該肩負起的責任,如果你覺得作為主母,你無法做到一視同仁,無法盡到該盡到的職責,可以考慮讓賢!”蘇鴻光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