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琴聲,莫非是暖香閣的柳姑娘?”蘇梓軒挑眉訝異的說道,“長孫公子今日怎麼這般有雅興,竟然能夠將柳姑娘請來了!”
這位暖香閣的柳姑娘,姿色普通,不過對古箏卻造詣頗高,雖然人在青樓,但是性子卻頗為清高,多少達官貴人一擲千金就隻是為了聽她彈奏一曲,若是家中設宴,能夠請到這位姑娘就是很大的麵子了。
“前段時間恰好幫了柳姑娘一個小忙,故而今日請柳姑娘獻藝,這目的嘛……”長孫啟說著瞟了一眼蘇橘安,淡淡笑道,“聽聞再過兩日就是五小姐的生日,想來那一日定然有許多人前來道賀,我思來想去,隻好提前給五小姐祝壽,小小心意,希望五小姐能夠收下!”
他說著,站起身來,身後的婢女將一隻白玉笛子遞到了他的手上,他站在窗邊,衝著珠簾外的女子試了一個眼色,古箏聲悠悠響起,同時悠揚的笛聲也響了起來。
如泣如訴,如癡如醉。
不得不說,長孫啟的笛子吹得極好,少了幾分哀怨纏綿,多了幾分風流自在,與柳姑娘的琴聲配合的也極好,別有一股灑脫的意味。以樂聲可知人,雖然一人為貴公子,一人身在青樓,但是意達遼闊,天地悠悠,可見二人的胸襟都是闊達之人。
一曲完畢,長孫慧卿率先回過神來,撫掌道:“許久未曾聽起啟哥哥你吹奏了,功力倒是一點沒有退步,餘音繞梁,甚是動聽,今日算是托了吳小姐的福了!”
“這份生辰禮物,可還和你心意?”長孫啟嘴角微勾,抿出誘人的幅度,目光深深的看著蘇橘安的眸子。
他本就俊朗非凡,又此款深情款款的模樣,涉世未深的女子,有幾分能夠逃出這樣的溫柔陷阱?
蘇橘安微微一笑,落落大方的笑道:“長孫公子的心意,橘安心領了,多謝,橘安很喜歡!”
她端起桌上的酒杯,敬了長孫啟一杯,又道:“橘安何德何能,小小生辰,能夠得長孫公子精心準備的禮物,橘安敬公子一杯薄酒,聊表感激之心意!”話落,杯中酒一飲而盡,微笑著看著麵前的男子。
長孫啟略微楞了一下,麵對他的柔情攻勢,這丫頭居然沒有意亂情迷?難道是自己的魅力還不夠?
“柳姑娘也一同前來喝一杯酒如何?”蘇橘安轉過頭問道。
珠簾被一隻玉手剝開,一個穿著青衣的姑娘款款入內,這女子姿色一般,但是身上別有一股清冷疏離的氣質,叫人可以忘記她的容顏。
她抬眸看了蘇橘安一眼,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淡淡的說道:“承蒙長孫公子不嫌棄柳兒技藝粗鄙,來此為五小姐賀壽,柳兒在此祝賀五小姐生辰快樂!”
“今日能夠欣賞到柳姑娘的琴聲,是橘安的福氣,方才聽聞琴聲,就知道姑娘性情高雅,誌向遼闊,非尋常女子,這杯酒我敬你!”蘇橘安說道,與其真誠,沒有自以為是的清高,倒是真心佩服這等身在青樓,卻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柳姑娘的麵色稍霽,泛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多謝五小姐誇讚,能夠聽懂我的琴聲,可以引以為知音,這杯酒該我敬你才是!”
兩人飲了酒,蘇橘安又邀請柳姑娘一道入座,她婉拒,帶著幾個伶人先行離去。
蘇梓軒與長孫啟兩人又飲了幾杯酒,說了些趣話,不過兩人交集畢竟不多,中間又隔著一個劉家,故而隻是說些場麵話而已,這般場合下,交不了心。
長孫啟幾杯酒下肚,有了三分醉意,麵上浮起一抹淡淡的殷紅,含笑看著蘇橘安,說道:“其實此前我也聽到過不少關於你的事情,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你是梓軒的妹子,也算是我的妹子,我叫你五小姐未免太過疏遠了些,日後我就叫你安安可好,你也別叫我長孫公子了,跟我親近的人,都叫我一聲阿啟!”
“長孫兄,你喝多了!”蘇梓軒麵上的笑意消散了不少,“既然長孫兄你不勝酒力,不如今日就散了,我們改日再聚如何?”
“梓軒是在說話麼?你何曾聽說我長孫啟喝醉過?”長孫啟朗聲笑道,又偏過頭對蘇橘安問道,“聽聞你在紫薇宮被雷劈過,並且安然無恙,此話當真?”
“不過運氣好,恰好躲過了一劫而已!”蘇橘安淡淡笑道。
“來敬我們運氣好的安安一杯,希望能夠沾沾你的好運!”長孫啟倒滿了一杯酒遞到了蘇橘安的手上,動作幅度有些大,酒灑在了蘇橘安的手背上,他立馬擦了起來,指間指腹摩擦著她的手背,“對不住,對不住!”
蘇橘安退後了半步,說道:“無礙,不過長孫公子看來是真的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