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總讓我覺得有些不安。”蘇橘安說道,“我們輪流睡,上半夜我來守夜,你先睡吧。”
頓了頓,她又說道:“你今天背著我走了那麼遠的路,現在應該很累了。”
“總算是聽你說了句人話,今天的辛苦沒有白費。”顧霆君在床上坐下,疲憊的搖晃著自己的雙臂,疑惑道,“為何這裏會讓你感覺到不安?我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知道,可能是直覺吧。”蘇橘安說道,“小心一點,總歸是不錯的。”
“嗯,女人的直覺往往是很準的,我相信你。”顧霆君微微一笑,起身將窗邊的蘇橘安抱到了床邊坐下。
“你幹嘛?”蘇橘安蹙眉道。
“當然是看看你的腳傷怎麼樣了!”顧霆君摸了摸蘇橘安的腳踝,“好像已經消腫了一些,明天早上情況應該會好轉的。”
屋子裏麵隻有一盞豆大的油燈,昏昏暗暗間,顧霆君的神色透著些許如水一般的溫柔,隻是蘇橘安的雙眸卻如石頭一般,冰冷地沒有什麼溫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麼曖昧的環境之中,她沒有絲毫的感情的流動,或許正如顧霆君所言,她沒有將自己當做女人,至少現在在他麵前如是。
顧霆君抬眸看著蘇橘安的眼睛,那抹柔色慢慢的化作了疑惑,這個女人不過十六歲的年紀,這個年紀本該天真浪漫,為何她的眼神如此的冷漠,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擁有著什麼樣的靈魂呢?
“知道了。”蘇橘安起身一瘸一拐的來到了窗邊,雙眸警惕的盯著外麵,“你快點睡吧,不要浪費時間做些無用的事情了。”
顧霆君舒舒服服的躺下,翹著二郎腿說道:“本來還期待能夠與你同床共枕呢!”
到底是累了一天了,顧霆君好了幾句玩笑話,沒有得到蘇橘安的回應,打了個嗬欠,睡了過去。
正睡得酣暢,顧霆君被人從夢中叫醒,他剛睜開眸子,憑借著微弱的月光,瞧見了蘇橘安的臉,正準備說話,叫她一把捂住了嘴巴。
“噓!”蘇橘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的說道,“有人在外麵。”
兩人起身,從床邊悄悄地來到了門後,就在這個時候,門被人輕輕的打開,進來了一個人,手上握著一把斧子,朝著床上就砍去,隻是砍下去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反應過來的時候,喉嚨已經被人掐住了。
“為什麼要殺我們?”顧霆君冷聲問道,他掐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收留他們的那老漢。
“因為你們該死。”老漢冷冷的說道,“別的什麼都不要問了,你們連夜走吧,等到天明之後,你們可能就走不了了。”
“為什麼?”蘇橘安疑惑的問道。
“不是讓你什麼都不要問嗎?”老漢說道,“殺了我,你們走吧。”
顧霆君心頭的疑惑也越發的凝重,他將老漢打暈,對蘇橘安說道:“我雖然心中有不少的疑惑,但是我不是一個冒險的人,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比較好。等回到京城之後,我會派人來調查個明白的。”
“嗯。”蘇橘安也點頭同意,“現在就走吧。”
顧霆君熟稔的蹲在蘇橘安的麵前,說道:“上來吧。”
沒有同她在爭論,蘇橘安趴上了顧霆君的背,兩人趁夜色離開了那可疑的小村子。
兩人一直朝著北方走,走了約半個時辰,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我們好像回到了原地。”蘇橘安說道。
“是的。”顧霆君說道,“看來真的是小瞧了這村子了,這裏開辟的小路,以及周圍樹木的栽植都是按照陣法來的,跟我們在那草廬外麵看到竹林類似。”
“你有把握走出去嗎?”蘇橘安問道。
“攔得住別人,攔不住我。”顧霆君說道,“我是誰啊,我可是顧霆君啊!”
顧霆君閉上眼睛將見過的竹林想了想,大致已經知道了他們麵前的是什麼陣法了,心中也有了破解之道,輕鬆的笑道:“放心,我一定會平安的帶著你回去的。”
走了半夜,到了天明十分,總算是走出了那陣法,隨著陽光的照射,周圍的迷霧瞬間消散,放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一般。
“出來了。”顧霆君說道,“我們休息一下吧。”
他將蘇橘安放下,自信的揚了揚眉頭,笑道:“我說過我會平安的將你帶出來吧?你先坐坐,我去給你找點水喝,你要感到知足啊,淮南侯府三公子可不是經常伺候人的。”
顧霆君笑著離開,蘇橘安淺淺的笑了笑,雖然走出了那小村子,心頭的迷霧卻沒有散去,那草廬是否跟那位傳說中的瘋道人有關?這個村子的存在的又是因為什麼?是否跟林家所知道的那個秘密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