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長孫慧卿秀氣的打了個哈欠,已是困乏,幾人撤了牌桌,準備休息。
蘇橘安被下人帶到了客房休息,沒有將青兒帶來,故而長孫慧卿貼心將平日自己伺候的兩名侍女打發去伺候她。
蘇橘安不習慣有人守夜,簡單的梳洗之後,將婢女打發走了,躺在床上卻是無眠。南天一抓住了,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不過李昶隆的根基深厚,豈會那麼容易動搖?
隻是正如顧霆君所言,當有共同的敵人的時候,軒轅侯與李昶隆母子是最親密的戰友,但是麵臨利益分配的時候,他們將會化身敵人。二皇子如今頻頻示弱,便是想要坐山觀虎鬥。所以想要對付他們,還是要從李昶隆與軒轅侯的關係入手。
蘇橘安思索著,卻越發的無心睡眠,她披了衣服起床,來到了院子裏麵。月色涼涼的灑下,院子裏麵樹木的陰影,如同水藻一般。
她聽到輕輕的腳步聲,抬眸卻見著蘇梓軒朝著自己手上,右手拿著一直酒壺,左手拿了兩隻酒杯,他將酒壺放下,揮了揮手,說道:“這裏的桂花釀甚為清冽,正想要喚你起床,陪我喝一杯,沒有想到你竟然也無心睡眠。”
“月色甚好,舍不得入睡。”蘇橘安微微一笑,“看大哥的樣子,莫不是有心事?”
“就是貪這一杯,哪來那麼多的心事。”蘇梓軒微微笑道,“過來。”
蘇橘安依言坐了過去,蘇梓軒倒了一杯酒遞到了她的麵前,兩人默默的喝了兩杯。
蘇梓軒將杯子放下,說道:“你跟顧公子之間……我之前就跟你說起過,他不失為一位良配,你若是喜歡他,早些將婚事定下,免得他人做非分之想也好。”
“現在談這些為時尚早。”蘇橘安淡淡一笑,“我跟他之間,最多算是朋友。”
喜歡談不上,最多不反感。
如果作為朋友,相處起來倒也舒服。但是作為將他當做男人,她著實沒有往那方便想過。
“你應該知道,你作為女子,遲早是要嫁人的。”蘇梓軒沉默了一下說道,“若早作決斷,也可早作籌謀。”
“你忘了紫薇宮的規矩?我這個天女,可以終身不嫁的。”蘇橘安淡淡的笑了笑,“所以大可不必擔心的。”
“也罷,感情之事,強求不來,他日,你或許能夠遇到自己的意中人吧。”蘇梓軒說道,“再陪我喝幾杯就回去休息吧。”
翌日,吃過早膳,幾人便準備回京,但是卻未曾見到顧霆君身影。
長孫啟解釋他或許因為急著回去解決南天一的事情,故而先回京城了。
長孫慧卿不滿道:“好歹也該跟我們打一聲招呼才是。”
她看了一眼蘇橘安問道:“他難道也沒有跟你說一聲麼?”
蘇橘安搖頭。
“著實過分了。”
蘇橘安也未曾將此事放在心上,四人一起打道回府,回到京城後才分離。
齊候府內因為劉家的事情,雖然未曾為其治喪,但因著蘇長樂與蘇劉氏的緣故,還是有一股悲戚的氛圍。
同時齊侯府雖然與劉家再無關係,但是兩個女兒,一個是未來的楚王妃,一個是紫薇宮的天女,沒有人敢將齊侯府小覷了去。
蘇橘安讓青兒位置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隨後去了紫薇宮,她雖然以複仇為目的,不過作為紫薇宮的人,該學的東西,倒是不能夠落下,免得給紫薇宮丟了人。
到了紫薇宮的時候,隻見著悠然郡主也在,她手上捧著一卷書,跟蘇橘安眨著眼睛打招呼。
悠然雖然拿著書,不過心思卻明顯沒有在書上,而是在同一旁的章海逸說話。
“靈琦公主傳說乃是草原的一朵花兒,是草原王的手心寶,怎麼舍得讓其來大周和親?”章海逸說道,“其中會不會有詐?”
“可沁草原雖然兵強馬壯,但是今年水草不豐美,牛羊死了不少,族人們怕是過不了冬天了,所以草原王將貌美的女兒送來大周,向大周換取一些糧食與牛羊馬匹。”悠然郡主說道,“可沁草原與大周幾十年沒有打過仗了,麵對煜國威脅,他們還需要大周的庇護呢,現在怎麼可能有異心。”
“你們在說什麼?”蘇橘安湊過去問道。
“我們在說,可沁草原來了一位美麗的公主和親!”章海逸笑道,“切不知道那一位男子能夠有幸迎娶這位小公主。”
“我聽我父王說,大家似乎想要將還未娶正妃的二皇子推出去。”悠然郡主說道。
“太子那邊的人能夠答應?可沁草原兵強馬壯,他們能夠看著二皇子得這麼一道外力麼?”章海逸問道。
“大周的曆史上有外族女子為皇後麼?”蘇橘安眼睛微微一眯,心中卻是以凜,說道,“如果二皇子迎娶了那位小公主,雖然有了一個強大的外力,但是也直接宣告了放棄了繼承人資格。如果陛下也是意屬於此,難道是已經將李昶隆人作為正統,若是他日後登基,必然會對這個兄親弟下手,所以給他找了一個日後能過保其性命的妻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