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橘安趁著一次送忌日要用的器具去敬慈庵的功夫,將敬慈庵探過一次,但是這裏就是一個普通的寺廟,未曾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這裏的掌門倒是十分熱衷於香火,與其世外高人之名頗為不符,這佛門清淨地也未必符實。
也不知道是否先先入為主的映象,蘇橘安對這裏的感覺很不好,各個角落似乎都透著一股子的怪異。
蘇橘安走在敬慈庵內的一個小巷子裏麵,忽然發現前方石階之上有一塊錦帕,這帕子上麵竟然是一副男歡女愛的場景,還有一股刺鼻的胭脂味道,她的眉頭微蹙,這裏怎麼會有如此隱晦之物?難道是其他的人落下的?不過這裏既然男子不能夠入內,那個女子會將此等隱晦之物帶在身上?
“施主?”一道疑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蘇橘安將帕子揣進了袖子裏麵,轉過頭朝著走過來的尼姑微微一笑。
“施主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年輕的小尼問道。
“這裏頗大,走了多時,竟然迷了方向,又未曾帶婢女在身邊,虧得遇到師父,勞煩師父帶一下路。”蘇橘安輕聲說道。
“施主請跟貧尼前來。”小尼在前麵帶路。
蘇橘安跟在她的後麵,她自是認得出去的路,隻是這女尼帶她走得卻並非出去的路,蘇橘安不動聲色,跟在她的身後。
七拐八繞的,竟然來了一座院子外麵,小尼的神情似乎有些慌亂,說道:“施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略有些粗暴的打斷了:“靜空,掌門師太正在找你呢,你怎麼在這裏?”
來人也是一個年輕的小尼姑,比起靜空的唯唯諾諾,她顯得要強勢幾分。
“靜空師姐,這位施主迷路了,我正要帶她出去呢!”靜空低下頭說道。
“我來帶她出去吧,掌門找你,你快去吧。”靜安微微笑道。
“是!”靜空眸子裏麵浮現一抹害怕,隨後低下腦袋離開。
“這靜空也不知道腦子裏麵在想些什麼,竟然將三少夫人帶來了這裏,這裏是我們平日裏麵打坐休息的地方。”靜安笑道,“三少夫人路在那邊,請跟貧尼來吧。”
“多謝。”蘇橘安淡淡的說道,跟著靜空離開。
“蘇家三小姐的事情,我們也感到十分的痛心。”靜安雙手合十,歎了一聲阿彌陀佛,“三小姐在敬慈庵住了幾個月的時間,一直都十分的有佛緣,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們也是十分的吃驚。”
“三姐在這裏的日子多謝諸位師父照料。”蘇橘安淡淡的說道,“不過三姐的傷勢沒有外界傳得那麼嚴重,不過腦子受傷,休息幾日就好,請師父們也不必太過擔心。”
“哦?”靜安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隨後又道,“果真如此?那還真是佛主保佑了!”
回了淮南王府之後,蘇橘安還是覺得今日的事情頗為可疑,她想了想,在夜幕降臨之後,換了一身衣服,又去了一趟敬慈庵。
這庵內已經靜了下來,沒有了白日的香火鼎盛,不過幾間禪房內還留著一些燭光。她偷摸進了往日裏麵靜空待自己去的那院子內,裏麵有幾間禪房,她挨個查看了一番,每個房間裏麵都宿著幾個尼姑,倒是未曾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知道這敬慈庵內還藏著多少古怪,未免打草驚蛇,蘇橘安沒有久留,迅速的返回了淮南王府。
瀟湘苑的燈還亮著,青兒見蘇橘安回來,好心的上前提醒道:“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姑爺在生氣呢。”
蘇橘安微微一愣,奇怪的問道:“他生什麼氣啊?”
青兒笑道:“小姐不說一聲就出去了,這麼晚才回來,姑爺也是在擔心小姐嘛!差點就叫秦護衛帶人出去找人了。”
下午回來的時候,顧霆君不在家,自己的確沒有打招呼就去了敬慈庵,蘇橘安摸了摸鼻子,進了臥室,隻瞧著顧霆君正在處理公文,橘色的燈光之下,他的神情有些嚴肅,與平日吊兒郎當的樣子有很大的不同。
“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呢?”蘇橘安靠近說道。
顧霆君將手上的毛筆狠狠的放下,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還知道很晚了?”
“我腦子又沒有毛病,怎麼會不知道?”蘇橘安討好的笑了笑,“今兒出去沒有跟你打招呼,讓你擔心了,我給你賠不是,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回來了麼?你也別生氣了,有什麼好生氣的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