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七日,大周使團來到了煜國,顧霆君以使臣的身份正式拜見煜國皇帝,恭賀皇帝大婚之喜。
由於顧霆君是外臣,自然不便住在皇宮內,暫時住在驛館內,蘇橘安自然而隨之從臨夏宮搬了出來住在了驛館內。
蘇橘安從未害怕過什麼,盡管沒有記憶,但是她此前感覺自己是一朵輕飄飄的雲,隨時都會被風吹走一般,隻有顧霆君的出現,才讓她感覺自己腳踏實地了一般。
顧霆君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失而複得的驚喜,而享受到了跟蘇橘安之間從未有過的親近與甜蜜。隻是在享受的時候,心裏麵又同時埋藏著隱隱的擔憂,若是橘安恢複記憶,想起了自己並非她現在所想象的那麼好,她會不會更加的失望,今日的一切是不是又將回到原點?
“你在想什麼?”蘇橘安的手在顧霆君的眼前晃了一下,“看你似乎心事重重的,能夠跟我說說麼?我想要知道的你的一切。”
“我在想,你現在的笑容如此燦爛,真希望你這笑容能夠永遠保持下去。”顧霆君吻著蘇橘安的手背說道。
“俗話說不如意十之八九,人生當中哪有人事事遂心的,因為有不快樂,快樂的事情才更加的讓人覺得寶貴而珍惜,若是快樂變得尋常起來,也就不值得珍惜了。因為稀有,人便是覺得這是好的,若是變得常有,也就無足輕重了吧。”蘇橘安淺笑著說道,“你覺得我此刻的笑容珍惜,或許我以前真的背負著很沉重的枷鎖吧。所以你不跟我提以前的事情麼?”
“即便是經曆了同一件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與主觀意願,並沒有辦法代表你的想法,你所聽到的也不過是一個故事而已。”顧霆君說道,“一件事情的發生,不僅僅隻是知道發生了什麼,更重要的是其中情感的經曆,是悲傷或者幸福,旁人的語言是無法代替你的感受的。”
在這驛館內,所住的人全部都是大周人,且大部分都是顧霆君的侍衛,故而在這裏自然是比皇宮內舒坦。而蘇橘安的身份暫時還不希望被太多的人知曉,故而她搬出皇宮的事情,也隻有少部分的人知曉。
隻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總還是叫人察覺出了端倪。
孫家,煉丹房內。
“夏雪去了周朝使者所在的驛館?”孫萍影雙眼都是狐疑之色,“獨孤啟雲這是什麼意思?他難道跟周朝有什麼陰謀?夏雪到底是什麼身份?獨孤啟雲這小子,做事滴水不漏,都這麼久了,夏雪到底什麼身份,我們還是沒有打探出來。她到底有什麼古怪?”
她抬眸將角落內的黑袍人看了一眼,說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獨孤啟雲那小子會跟周朝合作,那麼我們將會陷入很被動的局麵,你的話可能夠算數?軒轅侯真的願意助我們一臂之力?”
“哼。”黑袍人冷冷的笑道,“獨孤啟雲能夠登上帝位,跟顧霆君那小子的關係很大,也因為煜國有這樣的變動,方才使得軒轅侯在兵權的節製上麵被步步滲透著。既然獨孤啟雲跟顧霆君的關係深厚,軒轅侯又豈會容之?我對朝局之事向來不關心,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我尚且能夠明白,你是個通透的人,難道還不通這道理?你若是置疑我的話不能夠代表軒轅侯,自可親自派人去問個明白。”
“你的話我定然是信得過的,現在不過是求個心安。”孫萍影說道,“隻要周朝不插手煜國的事情,再有北方配合,加上孫家的聲勢與你的藥方,大事必然可成!到時候毒仙你厥功至偉,我們必然會厚謝的。”
“藥方能夠出來,我此生心願就已經達成,其他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黑派人冷聲說道。
說話間,有人發出來一聲慘烈的叫聲,隻瞧著一個男人被綁在了牆邊,她痛苦而憤怒的仰頭叫喊了起來,頭上青筋暴露,雙眸布滿了血絲。隻見著他的本來不太發達的肌肉逐漸的膨脹結實起來,一條條青筋血管清晰可見,如同一條條鑽入肌膚底下的毒蛇一般。他整個人都如同被撕碎了一般,痛苦的呼喊著,此刻覺得來到這個世上或許是他最大的錯誤!
“有效果了?”孫萍影問道,“他的體格果然變得強壯了很多。”
“失敗了。”黑袍人淡淡的說道。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被鐵鏈困住了兩隻手臂的男子痛苦的喊叫著,他的體格越發的龐大,幾乎超過他所能夠承受的身體的極限,他的肌膚開始一寸寸的裂開,鮮紅的血水流了出來,整個人顯得可怕極了,或者說不能夠稱之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