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這種東西一旦在心裏麵生根發芽,便會慢慢的成長為參天大樹。那種日日夜夜的折磨,讓人恨不得與被憎恨的那人一起毀滅。
對於鄭佩芝來說,她原來的人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唯有連個人是她燦爛人生之中的陰影,一個是過於優秀的姐姐,姐姐有著天之驕女的光環,在姐姐的光環之下,她開始變得黯淡無光。
另一個則是顧霆君,她少年時期傾注了所有愛戀的人,竟然沒有回應過她的感情,而現在居然娶了另一個不如她的女人,她不甘心。
不過對於顧霆君有再多的不甘心,最開始卻是她主動放棄的,所以也談不上怨恨。
她想要從姐姐的光環之中走出來,那麼就必須搶走原本屬於她的東西,讓自己變得更為強大,隻可惜她始終還是不是姐姐的對手,變成了一個笑話。
可是在冷宮之中飽受屈辱的怨恨,讓她無從化解。
她憎恨設局的姐姐,也憎恨毫不顧忌情分的太子。
她後悔過自己的選擇,無比的悔恨,而這些悔恨更是化為悲憤,讓她一次次想要一死了之的時候,讓她可以堅強的活下來,讓她可以耐心的等待著複仇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現在或許已經到來了,是太子跟姐姐親手將這個機會送到了她的手上。
鄭佩芝迅速的讓人去東宮請鄭佩蘭回來一趟,隻是得到的結果卻是,鄭佩蘭有要事需要處理,沒有回軒轅侯府一趟,而是派了禦醫前來為軒轅猴診治。
對於鄭佩蘭反常的舉動,讓軒轅侯更加心生疑慮,這件事莫非真的與李昶隆有關?
軒轅侯強打起精神來,既然太子不敢來軒轅侯府,那麼自己就去親自會會他。
李昶隆召集手下的人議政完畢之後,命所有人都退下,這個時候,侍衛入內稟報道:“殿下,軒轅侯來了!”
李昶隆的眉頭一蹙:“這個老東西,來這裏做什麼?”
沒一會兒就見著軒轅侯入內,頭發雖然白了不少,但是精神倒是恢複了不少,他麵無表情的看了李昶隆一眼,抱拳道:“見過殿下!”
李昶隆急忙起身,裝作關切的問道:“軒轅侯不是身子不舒服正在臥床修養麼?怎麼親自來了這裏?有什麼事情你讓人說一聲,本宮親自過去就是了。”
“殿下如今事情繁多,不敢勞煩殿下多跑一趟。”軒轅侯說道,“老臣近來心中所疑慮的事情無非就是權兒的死因,如果不能夠將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老臣實在是夜不能寐!”
“這件事情自然應該查個水落石出!”李昶隆急忙說道,“不過這件事難道不是顧霆君所為麼?對於此事,軒轅侯難道還要什麼疑慮?”
“說是顧霆君所為,也不過是猜測而已,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若是我這樣貿然找顧霆君為我兒討回公道,難免落入有心人的陷阱。”軒轅侯說道。
“未必是陷阱。”李昶隆眸子一轉說道,“嶽父不妨想一下,當今天下誰有這個動機殺佩權?誰有這個膽量跟實力殺他?除了二皇子與顧霆君還能夠有誰?”
“動機?”軒轅侯的眉頭微微一蹙,“殿下也覺得此事一定是顧霆君所為?那麼顧霆君的動機到底是什麼呢?權兒未曾擔任過什麼要職,殺掉權兒,對他們到底有什麼好處呢?”
“會讓嶽父你方寸大亂,這就是他們想要達到的效果。”李昶隆說道,“嶽父萬不可在為佩權的事情再沉迷下去,眼下我們沒有了嶽父的謀劃與支持,被二皇子逼得節節敗退,他們想要打效果還不明顯麼?嶽父不可讓親者痛仇者快,定然快速的振作起來,給對方還以顏色,好叫佩權九泉之下可以安息!”
“你說得對,我是該振作起來,為權兒報仇了。”軒轅侯說道,“不過若說真的他們所為,這未免也太過明目張膽了,明知道會有人懷疑到他們的頭上,還如此行事,難道真的是不將我放在眼中麼?還是說另有隱情?這世上能夠有這個膽量跟實力殺掉權兒的人,可不止二皇子跟顧霆君兩人啊!”
李昶隆的臉色微微僵硬了一下,眸子轉了一下,問道:“嶽父難道還有其他的懷疑的人?”
軒轅侯沉默的將李昶隆看了一眼,隨後搖頭說道:“我現在毫無思緒。”
李昶隆明顯的鬆了一口氣,說道:“嶽父放心,權弟的事情既是本宮的事情,本宮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讓嶽父你徹底的放心的。”
“嗯。”軒轅侯點了點頭,“此事你就多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