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丹青仰頭打量著他的神色,隻好點了點頭,緊緊摳住禮盒,恭聲道,“那臣女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二皇子賞賜。”
楚雲哲低頭看了她一眼,輕笑道,“既然丹青心意已決,本王也不是那死纏爛打之人,就此別過。”說罷便轉身出了院子。
於丹青站在原地,看著他走出院子,走出她眼裏,十指摳得越發緊固,眼眶漸漸微潤,她忙仰了仰頭,靜靜的望著淡藍的天空。
結束了,終究還是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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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哲出了落月閣便直奔於文正書房。他暫時拋開於丹青給他帶來的負麵情緒,努力揚起自信溫潤的笑容。
衛福見到楚雲哲,忙躬身說道,“二皇子請稍等,奴才這便進去通報。”
於文正聞言皺了皺眉,忙起身出來迎接,“微臣參見二皇子。”
楚雲哲微笑抬手,“於相免禮。本王今日是奉母妃之命,來看看姨母和表妹的。”
於文正為難的看著他,“這……請二皇子恕罪,賤內最近身體不利爽,正在休養當中,微臣恐她過了病氣給您。”
楚雲哲挑眉,“哦?是嗎,姨母病了?那本王更得去探視一番了。”
於文正心中不虞,他的家事還輪不到他一個皇子來管,於是冷硬著聲音說道,“實不相瞞,賤內昨日犯了大錯,如今正在悔過之中,著實不宜見客。”
楚雲哲微怔,沒想到於文正竟然這般與他說話,剛才在於丹青那受的氣,此刻也一並冒了出來。
他沉了臉,眼中也不複之前的溫潤,輕飄飄的開口,“本王不見姨母,著實不好向母妃交代。還請於相莫要為難本王。”
這是拿身份壓人了!於文正心中惱怒,如今他位極人臣,除了永顯帝,還沒幾人敢這般與他說話。他微微沉目,冷聲道,“請二皇子隨微臣來。”
楚雲哲嘴角牽起一抹冷笑,跟著於文正身後往春榮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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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榮居內室。
張氏扶著窗欞,對著窗外一棵枝繁葉茂的老梨樹發呆。這梨樹陪了她十餘載,最初見它時,還隻是棵弱不禁風的幼苗,不知不覺間,竟已長得這般粗壯茂盛,在這暖意洋洋的五月裏,雪白的梨花肆意怒放,風華絕代,攝人心魄。
如同那於丹青一般,姿容傾城,才藝不俗,如今更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將自己扳倒,讓她隻能透過這小小的窗口看外麵紛繁。
“夫人,二皇子殿下和老爺來看您了,此刻正在大廳。”喜燕進來稟告,興奮雀躍的聲音打斷了張氏的思緒。
張氏回神,冷笑一聲,“走。”
走到大廳,楚雲哲和於文正麵色淺淡的坐在椅子上。她儀態端莊的朝楚雲哲福身行禮,“臣婦見過二皇子殿下。”
楚雲哲微笑著抬手,“姨母不必多禮。本王今日是奉母妃之命,來宣你和表妹明日進宮敘話。”
張氏看了看於文正,為難的對楚雲哲輕笑,“如今,臣婦出不了這春榮居,恐怕不能進宮給娘娘請安了。還望娘娘恕罪。”
於文正麵色淡漠的看著她。
楚雲哲挑眉,問於文正,“於相,姨母說的可是真的?”
於文正恨得牙根發酸,麵上卻帶著恭敬的微笑,“既是娘娘之命,豈有違抗之理,你明日便和華姐兒進宮好好的陪陪娘娘罷。”
張氏優雅一笑,朝於文正點了點頭,“是,妾身多謝老爺。”
楚雲哲起身笑道,“事已辦妥,本王告辭。”
於文正忙起身送了出去。
張氏一直掛著優雅的微笑著看於文正在楚雲哲身後亦步亦趨,直至看不見他倆的身影了,她才放聲大笑。
不過是她娘家人的一條哈巴狗,還想軟禁她,簡直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