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看了一眼,男老板吃驚道:“這是什麼?”
愣了一下,男子回答道:“是錢啊,難道不夠嗎?”
盈兒偷偷看去,發現男老板手裏拿的是一張淡黃色的鈔票,鈔票上的圖案是兩個手捧稻穀的工人和農夫,鈔票兩側清楚的印著“拾圓”的字樣。
“這是什麼?”兩夫婦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低聲議論道。
如果有一個紙幣收藏家在這裏的話,他就能認出,這是國家很早以前發行的,已經停止流通的一套人民幣中的拾元幣。現在在收藏市場,這樣一張完整的紙幣已經相當值錢,但普通人卻是不會認得了。
男子忐忑不安的看著不住議論的夫婦倆,他尷尬道:“有什麼不對嗎?”
“你這個錢…我從來沒見過。”男老板一臉遺憾的把錢遞還給他。
“啊!?”男子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是長老親手交給我的盤纏啊。”
“沒關係,我看你也不像吃白食的。出門在外總難免遇到這樣那樣不順心的事,這樣吧,這頓飯我請了,反正也值不了幾個錢。”男老板豪爽的道。
男子大喜,他正要說話,突然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道:“嗯,那個…”
幾個人奇怪的轉過頭,發現是盈兒在說話。被幾雙眼睛同時看著,盈兒的臉一下飛紅。在心裏不住的告誡自己這沒什麼,她鼓起勇氣道:“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就讓我幫你付錢吧。”
“啊?”男子愣了一下:“這怎麼可以,我不是來要吃的。”
男老板也道:“小姑娘,沒關係的,我請他吃就是了。”
盈兒大窘,她麵紅耳赤的解釋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隻是嗯…我師叔以前常說,出門靠朋友,路見不平就拔…啊,不是,總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隻是一頓飯,就讓我請你,也沒什麼…”
越說越亂,越說越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盈兒心下焦急,眼眶一紅差點要哭出來。看到她的模樣,男子笑了一下,於是道:“那我就多謝你啦。”
“啊,沒關係。”盈兒擦擦眼睛,也破涕為笑。
事情圓滿解決,老板和老板娘到一旁忙活開了,店裏隻剩下盈兒和坐在她對麵的男子。很少和陌生男子坐得這麼近,加上剛才自己破天荒的做了一次“義舉”,盈兒心下現在還嘭嘭直跳,她的神色便有些古怪起來。
男子皺眉道:“啊,對不起,我忘了自己身上很臭。”
盈兒一聽,趕緊抬起頭來連聲解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到她窘迫的模樣,男子裂開嘴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向盈兒伸出手,他笑嘻嘻的道:“謝謝你請客,我叫楚暮。”
這次沒有任何猶豫,盈兒伸手和他黑乎乎的手相握:“你好,我叫盈兒。”
不多時老板娘端麵上來,楚暮不再說話,抱著大碗吃得山呼水響,接連五碗下肚這才滿意的拍拍肚皮,看得盈兒目瞪口呆。
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笑道:“兩天多沒吃飯了,哈哈哈。”
盈兒也笑了,她問道:“看你好像已經趕了很久的路,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話音未落,一臉爽朗笑容的楚暮低下頭去:“我是為了找三個人。”
“找人?”盈兒道:“我這幾天也在附近,你說說看,說不定我見過呢。”
楚暮卻搖了搖頭:“不,如果你見過,恐怕已經…”
說著他的眼睛突的瞥過盈兒放在一旁的月星華光劍上,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訝色。站起身,他先向店主夫婦道謝,然後對盈兒道:“謝謝你的麵,滴水之恩,將來當以湧泉相報。我要走了,告辭。”
說著楚暮將裝錢的布帶扔在桌上,對店主道:“這裏麵的錢好像已經不能用了,我帶著也沒用,就送給你們留個紀念吧。”
言罷也不等店主夫婦回答,大步出門抓起行李就要離開。
由於有了剛才的壯舉,盈兒自覺自己也算有“江湖經驗”了,不知怎麼她對這個年輕人有很深的好感,於是也匆匆站起向夫婦告別,然後追了出來。
“喂。”盈兒叫住楚暮:“你要去什麼地方,如果順路的話,我們一起搭車吧。我剛才聽說,在這裏搭過路的汽車,不用花錢的呢。”
看了盈兒一眼,楚暮又露出他爽朗的笑容:“汽車?哈哈,我這輩子都還沒坐過這東西呢。謝謝你的好意,但我還是一個人走的好。”
說著衝她擺擺手,大步離開,很快消失在山腰的拐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