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檸麻木的點點頭,現在的她隻能可憐的靠路人來提醒,以後再也不會有人關心她了。
搖了搖頭,將大片大片的雪花晃掉,轉身的時候,才想起了歐子言,向周圍看了幾眼,周遭隻有一片無際的白色。
隻是罵你一句,你就走,我們終究還是回不去的。
她撐著沉重的身體上樓,眼睛被淚水脹的酸疼,回到小屋,關上了門,寒冷被擋在了外麵,可是屋裏的空蕩讓她的心更冷。
歎了一口氣,回到自己的房間,眼睛瞥到床頭上的酒精瓶,她才想起來他還在發燒——
“既然這樣,那就讓我我死了算了!”
“你既然想死,就去死吧!”
他們的對話清晰的響起在耳邊,冉檸看著窗外的雪花,突然映出了他那張寫滿痛苦的臉。
“你既然想死,就去死吧!”
自己絕情的話轟響在耳邊,冉檸的心突的慌了——
不知道怎麼跑到的黃浦江邊,也不知道路上摔了幾跤,甚至肚子都有些疼,她也顧不上了,現在她隻想他不要出事。
冉檸扶著江邊的欄杆拚命的喊,可是除了一片白茫茫,根本沒有任何人,她的心一顆心被吊的更緊了。
不遠處的地上一個鼓起讓她又驚又怕,走過去看到他沒有血色的臉,她如雷擊一般的失去了意識,站了幾秒以後意識猝醒,雙膝跪在地上,用手去扒去蓋在他身上的積雪。
身體如冰一般的涼,甚至都有些僵硬,冉檸拚命的拍打著他的臉,“歐子言,你醒醒呀,幹嘛跑這裏來睡覺?”
那嘶啞的呼喚,那溫熱的淚水卻怎麼也喚不醒睡著的男人,她真的怕了,除了害怕還有絕望。
“上天呀,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為什麼?”她撕破天際的呐喊,讓這個本來就陰沉的天氣更加的悲淒。
他冰冷的臉被她緊緊的貼在懷裏,他的一雙手也被她塞到自己的腋下,她隻想用自己的溫暖喚醒他。
“小浦走了,我當然會傷心,剛才我隻不過說了句狠話,你就跑來尋死,想想當初你睜開眼睛,趕我的時候,讓我簽字滾蛋的時候,我或許那時就該跳樓,那樣就不會有今天了。歐子言你是個大混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招惹了我,又把我忘記,在我準備把你忘了你的時候,你又來招惹我,我真不知道是哪輩子欠你的。”
白色的雪地上,一個女人抱著一個男人,說著隻有他們才知道的故事……
醫院的病房裏,歐子言躺在床.上,手一直抓著她的,一會都不舍得鬆開。
“她又跑不了,你幹嘛抓的這麼緊?”在一邊的宮本炎看不下去,譏諷著某人。
歐子言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宮本炎撇嘴,“都差點把你扔到黃浦江裏去喂魚了,你還這麼寶貝她?”
宮本炎接到冉檸的電話,從黃浦江把他接到醫院,剛看到他的時候,他嚇了一跳,僅一天一夜而已,歐子言憔悴的幾乎讓他認不出來。
一邊的冉檸臉色有些不自然,歐子言狠狠的瞪著宮本炎,示意他閉嘴。
宮本炎吃了某人的白眼,心裏暗罵他活該受罪,卻又為他的這份執著感動。
“嫂子,你也去檢查一下吧,那麼冷的天在雪地裏抱著一個死人,”說話的時候,宮本炎瞥了一眼躺著的男人。
經宮本炎一提醒,歐子言這才意識到,神色驚慌的看著冉檸,“老婆,你有沒有不舒服?”
冉檸搖搖頭,“沒事。”
雖然她說沒事,可歐子言還是不放心,“宮本,你現在趕緊帶她去檢查,”他說話的時候,已經伸手想拔掉手上的點滴。
冉檸一下子抓住他,“你要敢拔,我就再也不會回來,”冉檸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