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元兒臭罵王福全的第二天,王敏兒找上門來,拉著王福全在房裏說了半天才走。
至於他們姐弟說了什麼,王元兒沒有去探究,也不想去探究,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她也不想再去插手他們的人生。
但自那後,王福全倒是不再龜縮在屋裏了,漸漸的也幫著家裏做事,也去鋪子裏幫工,也不知是被****兒罵了,還是經了事後想得通透了,性子比之前沒那麼活泛,較沉了些許。
王元兒並不在意王福全的輕微變化,現在萬事大安,她一心就撲在建新房的事兒上。
買齊材料,也找了幫工,擇了吉日,在十月下旬和王春兒他們的房子一同開建。
兩個房子一起建,還都是王元兒他們這一房的,動靜可謂不少,看熱鬧的人多,漸漸的,王福全被裝豬籠遊街的事也慢慢的刷了過去,雖然也有好事八卦的偶然提起,但也就雷聲大,雨聲小,不如一開始那般熱辣了。
天氣愈見冷,房子建得如火如荼的,十一月初十的時候,長樂鎮下了第一場雪。
宋三他們的商船再次歸來,比起上次,這次更順利,帶回的東西也更多,王元兒補了不少貨送往京城的鋪子。而馬上就要到年關了,她自己也挑揀了好些小玩意準備送作人情年禮上。
也在這時,王元兒在作坊裏聽到那方大人調去山西當官了,還是一家子都隨著遷往。
王元兒意外的同時也感到歡喜,這方家調離,那王家就真的和他們沒啥恩怨可言的了,但願長長久久的不回來才好。
她找到崔源,說起這個事,見他不甚意外的樣子,不由驚訝,一想,驚道:“難道那方大人遠調,裏麵有你的手筆?”
崔源斜斜地看過來:“那方大人說了,在現在這個位置也坐了好些年的時間,既然想升遷,那就如他願唄。”
“那,怎麼是山西?這好遠呐!”王元兒瞪大眼。
崔源冷笑,道:“遠不遠,不是我說的,皇上要調他去哪兒就去哪兒,反正是升職,他隻有高興的份。”
“真的高興嗎?”王元兒很懷疑。
在這邊官位低,但好歹離天子腳下近,要升遷,當然調回京城好啊,誰願意去山西那麼遠的。
“他隻能高興!”崔源冷哼一聲:“誰讓他兒子不長眼呢!”
“呃?”王元兒不明所以。
崔源眯起眼,道:“方正坤竟然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去了,我心裏不爽!”
王元兒一愣,隨即紅了臉,嗔道:“什麼呀,你都說的什麼呀,啥打主意到我這邊了!”
“他當著眾人麵說讓你當他小妾,還不是打你主意?便是不是,那也是辱沒你,我不準!”崔源看著她,道:“我心疼你還來不及,他怎麼敢打你主意!”
他崔源要捧在手心的人,方正坤怎麼敢辱沒?
王元兒心中一暖,臉上也跟著滾燙起來,嗔他一眼:“越說越離譜了。所以,你這是公報私仇了?”
“我可是幫他升遷了,這買賣很合算。”崔源虛手握拳支著額,湊過去邀功:“怎麼樣,我是不是極好,你是不是該有點什麼獎賞?”
“這就邀功了?”王元兒白他一眼。
“自然,我可不是悶聲做好事的人!”崔源嘻嘻地笑。
王元兒紅了臉,抿了一下唇,低聲問:“那你要什麼獎賞?”
崔源看著她嬌俏的粉臉,還有那微微張啟的紅唇,見左右無人,忍不住伸出手點了一下她的唇:“這個。”
王元兒嚇得差點跳起來,滿麵嗔怪:“不許胡來。”
她又羞又急,逗得崔源哈哈笑將起來。
“你這個人,就是沒點正經。”王元兒微嘟起嘴嗔他一眼。
“好,好,那就說點正經的事。”崔源握著圈抵在嘴邊輕咳一聲,道:“如今房子也建起來了,我給你配幾個人手?”
王元兒正了臉色,笑道:“哪用幾個人手呀,我們又不是什麼世家大戶,也就農戶人家,家裏又沒多少事要忙乎的,我自己尋一兩個就是。”
“話不是這麼說,如今你們家,春兒已經出嫁,你,還有清兒她們都是未出嫁的姑娘家,有些事,不好你們出麵,有些人情來往,也是要靠著有經驗的婦人幫著的。”崔源卻是搖了搖頭,道:“你可能會覺得一時半刻用不著,但真正事情多了忙上來了,那才會感覺到人手不足。”
王元兒沉默下來。
崔源說的,她不是沒想到,也確實是個事兒,有些事,還真不好讓她們這些未出閣的姑娘家出麵,這時才體現出母親或者長者婦人的好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