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真是亙古不變的至理名言。
宋端午這席血腥味濃重的話一出口,便唬住了眾人。那幾個紈絝一見宋端午都已經做出了要以命搏命的姿態後,不覺得腳步都向後慢慢退去。這也怪不得他們,本就是色厲內茬的家夥,就不要指望著他們跟連命都不能要的悍匪過招了!
葉誌毅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狠狠瞪著那幫認了慫的夥伴,氣的差點咬碎了滿口銀牙。被人尊稱為‘葉少’的他當然不怕宋端午,他隻是畏懼手中那把鋥明瓦亮、動輒就送人上西天的剔骨刀!他堂堂的葉家二公子可冒不起這個險,如花美眷萬貫家財錦繡前程都在前方衝他招手,他可不想跟宋端午這個光棍兒漢子玩這危險的遊戲,否則太不值當,也太不理智了。
可就在他腦海中作出無比正確的決定時,無意間的回眸一瞥,項虞臉上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無比清晰的落入到了他的眼簾,他巡視著戰場,哥哥的淡定、項虞的冷漠、白瀟湘的嘲諷和宋端午囂張,正無時無刻刺激著他的腎上腺素再次勃發。
他媽的,老子不拿出點霸王之氣,還真降服不住你這個虞美人。葉誌毅心裏想道。
他突然向宋端午衝了過去,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衝冠一怒,隻為博紅顏青眼!
宋端午冷眼盯著衝過來的葉誌毅,手中不由得又捏緊了幾分,刀尖直指來犯之人的大腿,迅雷不及掩耳的刺了過去……
可葉誌毅不愧是練家子出身,一個前衝踏步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堪堪沒撞上刀尖的他,右腳向地麵狠狠一跺,力從地起後經腿由背傳達至拳麵,夾帶著勁風便向宋端午的身上轟將過去……
可憐的小三貓知道自己這一拳肯定是挨定了,雖然心裏邊曾無數次的臆斷過形意拳練個十好幾年是怎樣的情景,可沒想到卻是這般的厲害。他咬緊牙關,準備硬接這一拳。
可就在電光火石的一霎那間,意外再次發生了。
“嗬嗬嗬,小三貓,形意的火行炮拳勁兒,可不敢這麼硬挨,搞不好會內髒出血的。”
一個清瘦矍鑠的老頭突然出現在了宋端午的身側,隻用一隻手便輕鬆抵住了葉誌毅那剛猛無匹的拳鋒,他好整以暇的對宋端午說著話,順手還點了點他身上即將被打中的部位。
“寧老爺子!”宋端午看清了來人,馬上將刀又重新收回了起來,恭敬的說道:“怎麼把您老都給驚動來了?!”
“本來就是出來轉轉、溜溜彎兒,看到這好像有好玩的事就湊過來瞧瞧,可卻沒想到是你們幾個。這不發現竟然有人欺負我徒弟?!你說我能坐視不管麼?對了!你剛才叫我什麼?你個小兔崽子……叫師父!還老爺子,老爺子的!我老你個大頭鬼!”寧花翎本來正憤憤的說著,可轉念想到宋端午剛才的稱呼,氣就不打一處來。
“啊?哦…是,師…師父!”宋端午又驚又喜,結結巴巴道。
“嗯,乖!現在先不多說了,回頭別忘了給為師的拜師禮送來…”寧老頭一臉壞笑得拍著宋端午的肩膀,一回神卻瞥見了還在鬧不清楚狀況的葉誌毅,不禁又冷哼了一聲,接著對宋端午說道:“乖徒弟,記著為師的話,在江浙這一畝三分地,別怕惹簍子,就是捅破了天,也有師父給你擔著,要不祖宗還傳什麼流派師門下來幹什麼?別聽那些外人說什麼清淨自律之類的訓條,那都是放屁,你說古人擠破了腦袋拜師進派入山門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受欺負時能有個撐腰壯膽氣的麼!你們說!是也不是?!”
“是,老爺!”
寧花翎的話音剛落,弄堂口便傳來了如悶雷般的嘶吼。隻見七八個彪形大漢齊齊出現在了眾人的眼線裏,單從視覺上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覺。
剃得溜青的光頭、白色對襟的馬褂、黑色的燈籠褲和百納底兒的布鞋,這七八個大漢和寧老頭如出一轍的裝扮無不說明這意味著什麼。雖然這活脫脫的隻會出現在舞台上的,猶如舊社會時的裝扮很是有點與眾不同的味道,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能小覷它的存在。
剛才氣勢還囂張跋扈的葉誌毅等人,現在卻變得萎靡不振起來。有了這鎮場麵的存在之後,他們幾個確實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老頭子我就是寧花翎,外號寧老二。你們幾個小朋友們若是想走,我數三聲,在我麵前消失!若是不想走的,給你們1個小時的時間打電話叫人,有多少叫多少,最好連你們的父母都叫來,好讓讓他們瞧瞧,我‘嬉笑閻羅’是怎麼當麵扒了他們孩子的皮的!”寧老頭這個老不修沒個正形的摟著宋端午的肩膀,流裏流氣的朝對麵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