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女人有時候的直覺是很玄奧的東西,無論是在預測還是感應上麵都是那麼的令人驚詫,當這種直覺在即人類眼耳鼻舌觸之後又有了新的稱呼,則統稱為第六感。
項虞的這種感覺一向很準,倒不是因為她像絕大多數的女人一樣喜歡拿憑空的臆斷說事,而是這個高學曆高情商高眼光的‘三高’女人有著她自己獨有的一套極其縝密的思考方式,假如宋端午見識過她的這套思維方式的話,那麼肯定不會像對付一般女人那樣,而是略有敬意略有驚詫的遠觀輒止,雖然項虞這種能力離諸葛老神仙的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尚且有一段距離,可宋端午知道,那叫未雨綢繆!光就這點,已經超過常人一大截了。
項虞這天傍晚別過了最疼愛自己的太爺爺後就感覺不好,雖然這種感覺並不太強烈,可是每當如此,項虞就知道自己可能需要做些應急的準備,她這麼做不是因為迷信或者是主觀臆斷等原因,而是有備無患總好過措手不及。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個整潔幹練到除了一張床、一把椅和一台筆記本電腦外其餘什麼都沒有的小屋子,一個簡單到極致的房子再加上一個極其有想法的女人,那麼這種搭配方式給人的壓迫,無異於宮廷奢華給人心裏帶來的衝擊力,一簡一繁、一陋一華這兩種對比雖然強烈,可在功用上,卻是不分軒輊的,正如陰與陽、文與武、張與弛這樣。
但凡能把自己屋子布置成這樣的人,不是個極度自卑自閉的憂鬱症患者就是個精神世界已經強大到一定境界的帝王式的人物,顯然項虞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前者。
她徑直來到椅子跟前坐下,這個在軍人家庭裏長大的女孩,雖沒有進入軍隊裏進行磨練捶打,可在父母的言傳身教和家庭風氣的影響下,行走坐臥無不與軍人的風格暗暗合拍,就連白天短暫的休息,都是不碰床沿而改坐馬劄。
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不高端但也不是僅能接打電話的那種,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就是這東西夠用就行,與其花精力去追求那些外觀漂亮或者功能齊全的高端手機,倒還不如認真去挑選兩本書籍來的實在。她其實也有很多平常百姓沒有見識過的新奇玩應,隻是這些別人送的東西都被她一股腦的塞在了床下的鐵皮櫃裏,項虞不是個迂腐不化的酸儒,說實話那些東西有的時候也蠻吸引她,隻不過一向很是厭惡做無用功的她十分的信奉魯迅先生的一句話:
生活太安逸了,工作就會被生活所累。
這也是她與絕大多數同樣類似出身的人不同的地方之一,在她的觀念裏,既然一個人無法決定自己出身的環境,那麼就隻能努力的改變自己,如果一個人打娘胎裏下來時的起點就比別人奮鬥一輩子還要高的話,那麼這個人如果後天再肆意妄為仗勢欺人的話,是要遭現世報的。雖然有人類就會有社會,有社會就會出現貧富階級這種現象無法避免,那麼每個人可以不可從自身做起約束下行為,不要再激化已經空前尖銳的社會矛盾,免得到時候貧富距離拉的過大,搞得天怒人怨,惡聲載道!歸根結底,還是貧富差距惹的禍。
項虞就是這麼一個女人,或者說是一個女孩。略帶有一點自己主見偏執的她往往也能一針見血的發現症結所在,勇於表達並心細如發可能就是她與旁人交流的一貫做法,這點跟宋端午剛好很像。
項虞的思考方法或許是道理大過偏執,而宋端午的行事作風則是偏執大過於道理。雖然在這兩點上兩人思維上略有出入,可實際上幫親不幫理和幫裏不幫親都不完美,唯有這二者相結合,才能將事情辦得圓滿,所以這剛好互補。
她信手翻著手機裏的電話號碼,一下下的按著按鈕顯然沒有觸摸屏的方便,好在號碼不多,很快就從頭到尾翻了一個遍。
項虞放下了手機,略有疑惑的看著天花板,顯然她沒能從手機裏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直到她再次拿了起來,索性再看一遍。
翻到第三遍,這才將目光停留在一個電話號碼上,項虞當看到這個號碼歸屬的姓名後,嘴角不禁扯上了一絲值得玩味的微笑,她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答案。
電話上記載的姓名頗有點耐人尋味,不是正常的人名,也不是類似於外部特征明顯的綽號,而是以一組英文單詞組成。
Kill tig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