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除了展鵬程之外還有三個人,在這三人中當然不可或缺那個暗中的始作俑者,而另外的兩個人中,一個是那個人的跟班,而另外一個赫然則是郎戈!這是宋端午所沒想到的。
“怎麼這麼快就到了?!”展鵬程站在門口,沒有閃身請其進入動過也沒有關門拒客的意思,就是那麼傻站著臉上還帶著十分作難的表情看著宋端午說道。
宋端午沒有急著答話,而是繼續帶著他那陰沉的笑容上下打量了展鵬程幾下,然後又顯得無比親昵的錘了兩拳後,這才扭頭朝著李鯨弘說:“來,鯨弘,見過你展哥。”說完這才又將目光真正投向了展鵬程,用手一指自己的背後:“老展,這是我兄弟李鯨弘,上次跟老郎誤會的時候你們見過的。”
“好說,好說。”李鯨弘在宋端午的指示下順從的叫過一聲後,展鵬程這才逐漸放下心頭事。李鯨弘的本事他不是沒見過,雖然他自認為自己所見的是李鯨弘所有的能耐,可即便是如此當他見到宋端午帶來的竟是此人後,不禁在擔憂之中有了一絲安慰。假如說展鵬程在以往要是有幸見識過李鯨弘的全部本領的話,那麼他可能就不會有今日的擔憂了。
宋端午繞過了展鵬程信步來到了屋內,屋內的裝飾很簡單,但是卻是那種隻需要幾種少數物件,就可以烘托出整體氣氛的那種。不得不說展鵬程的家布置的蠻有特色,既有中式風格的仿古家具,又有西式的裝修風格,而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如今出現在這裏,非但沒有一丁點的風牛馬不相及,反倒顯得很是融洽,如果說這種中西合璧的體現是展鵬程獨有的品味的話,那麼這間屋子的當初的設計師和裝修師也是功不可沒的。
“不賴嘛,老展!想不到你看著五大三粗的,肚子裏卻是別有乾坤的嘛!”宋端午環顧著四周,不由得由衷讚歎了一句。話雖是發自真心實意,可是在展鵬程聽來卻是話裏有話,也難怪,‘肚子有鬼’的他當然怕‘夜半敲門’。
展鵬程隻得訕訕笑著,說不出話而宋端午當然更不想聽。
可是就在宋端午準備繼續欣賞屋子裏的陳設的時候,卻不料從客廳正中間的那張八仙桌那傳來一聲頗為不滿的冷哼聲!顯然是久坐的賓朋對新來的客人的表現頗為不滿。
進屋尚未互相寒暄,卻先打量陳設並同主人調笑,這不明擺著目中無人嘛!
事實上宋端午之所以這麼做是故意而為之的!
敲山震虎或者迎頭下馬威這種的不費一絲一毫的退敵招數,宋端午現在道行尚淺,所以還做不得,但是裝裝瘋賣賣傻還是可以的,甚至可以說是爐火純青手到擒來。實際上當一直跟在他背後的李鯨弘看到自己主子又開始表現的這樣的時候,李鯨弘這乖孩子就下意識的別過了頭去,他一是怕自己突然笑了出來破壞了氣氛,二是也對宋端午的這種行徑感到由衷的無言無奈加無恥。
‘自己這個主子平時作風正派、目光獨到、沉穩老練,甚至什麼都好,可為何一到這種場合就偏偏喜歡演《三氣周郎》的戲碼呢?!莫非這貨玩扮豬吃老虎玩上癮了?!’這是李鯨弘心裏最深處的想法。雖然這想法有點荒誕或者說是瘋癲,但是每次的效果都是出奇的好,這也就是為何李鯨弘明明看不習慣宋端午的笑臉陰刀子殺人,卻又偏偏有種暢快淋漓和快意恩仇之感覺的緣故。
宋端午眯著個眼睛循聲望去,果不其然在八仙桌上的麵對大門的主位上看到一個端坐如鬆的肅麵男人,而那個男人身後則站著一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而那冷哼聲顯然是從那彪形大漢的口中發出的。宋端午之所以會知道聲音的來源倒不是因為他猜得準,而是那個大漢在看到宋端午望向自己的時候,又好似示威般了又哼了聲,隻是音量比剛才卻大了很多。
如果說第一聲冷哼使得宋端午本就陰沉的笑容變得明媚起來的話,那麼這第二聲冷哼則更讓宋端午的笑容愈加的獻媚。如果說上帝本來嚴肅的麵容是為了警示人們上天堂是不易的話,那麼惡魔看似和煦的莞爾則是為了勾引人們去下地獄。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麵,還需要看本質。
宋端午的做派就是如此,如果他的對手還沒有達到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能力的話,那麼在麵對這個笑麵犢子的時候,保不齊就會吃了暗虧。這點李鯨弘雖然跟宋端午的時日比賴蒼黃和周亞夫來的短,但是經驗卻是比他倆都豐富,因為他知道一旦宋端午表現出這種人畜無害的狀態時,那麼肯定就是有人要倒血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