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青雲給宋端午斟酒這件事雖然看似小事一樁,但是略微熟悉他為人的展鵬程卻不這麼認為。一個已經不需要太多的手段和方法就能達到自己目的的中年男人,雖然還可能談不上‘成功’二字,但已然不用看一般人的臉色過活了。
如果說古時候的大青皮是那種剛有調戲良家婦女的想法,小弟們就已經捆綁好了呈在麵前,就差自己脫褲子提槍上陣的話,那麼現在至少司馬青雲現在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因為在這間屋子裏,他司馬青雲若是稱第二,那還真就沒人敢稱第一,當然事先要排除宋端午這個犢子,這可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
當然司馬青雲主動的宋端午倒酒明麵上的意思是表示友好,可是這暗地裏的含義卻唯有宋端午這個心思玲瓏的人才知道的。剛才早已說過,賭輸者為罰酒!司馬青雲給宋端午倒酒其實就是暗地裏諷刺這一杯罰酒你早也是喝、晚也是喝,不如現在給你倒好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用心險惡之餘也在說明著自己的自信。這點司馬青雲有,宋端午也有,隻不過宋端午之所以安然接受這酒瓶流淌下來的屈辱,不是因為他膽怯了,而是他隻是給司馬青雲代為保管而已。
你司馬青雲既然有準備擺這道‘鴻門宴’,那我宋端午自然不會頭腦充血到光棍兒的殺過來!
“嗬嗬,宋老弟,別緊張!且放寬心,為兄我可不是項羽,不會做出‘意在沛公’之事的!”司馬青雲嚴肅刻板的麵容這才勉強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言不慚的說道。
“且放寬心的是你吧,司馬兄!我雖然想效仿劉邦,但卻也不會弄出‘垓下之圍’的。”明顯宋端午的語氣比司馬青雲來的霸氣,這兩人在言辭之間的刀光劍影還不夠,甚至在氣勢和涵義方麵也要較量一籌,這就使得郎戈和展鵬程這兩個人猶如受氣小媳婦一樣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和作聲不得。
一個揚言不做項羽,但會不會‘意在沛公’尚且說不定;另一個要做劉邦,但也同樣對‘垓下之圍’不置可否。這兩人一旦交鋒,可絕對就不是點到即止那麼簡單的了,說不定就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另一種翻版演繹。
事已至此,多說已然變得空洞且毫無意義。司馬青雲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成了心的要撩撥宋端午,而宋端午敢前來也是打定主意要拔了司馬青雲的銳氣。這兩個不是天生對頭但在此時卻不由得不變成對頭的人物,除了兩軍陣前的慣例的罵陣和互通姓名之外,那麼剩下的就隻剩交鋒了。
司馬青雲歎了口氣,頗有幾分為宋端午感到惋惜的意思。而後者則仍舊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在靜觀其變。不得不說宋端午這個犢子有著臨陣不亂的氣度,除了說明他對自己有著非常的自信外,還順帶側麵小小鄙夷了一下司馬青雲,而那個被宋端午鄙夷的家夥,則隻見他將那款仿乾隆粉彩描龍茶杯往八仙桌上重重的一放,‘砰’的一聲好似發令的信號,嚇了眾人一跳。
可是就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一直站在司馬青雲背後做不動如鬆的彪形大漢便應著磕碰聲往前邁了兩步,正好站在八仙桌的一角,距離所有人不遠不近,剛好在攻擊範圍之內,而角度又略微傾向於自己的主子!
距離拿捏的很到位,而身法的角度也很微妙,看得出來這是個經過豐富經驗熏陶出來的角色,懂得進可攻退可守的道理。
“武賭,空手,生死拳!”那彪形大漢見司馬青雲沒什麼表示,就知道授予了自己最大的權限,他異常簡潔但嗓音卻十分沙啞的甕聲甕氣的說道,這種刮鍋底的獨特音色再配上他那橫練的體型,確實有種攝人心魂的力量。
彪形漢說完用凶惡的眼神環顧了眾人,有點獅王睨視群雄的意思,可是他在巡視了一圈後最終還是將視線停留在了宋端午的身上,眼神愈加猙獰,顯然他知道自己的獵物是誰,而這一切如果說不是他主子事先指使給他的話,那麼隻能說明這大漢做人奴才已經做到了會察言觀色和揣測主意的程度。
宋端午依舊享受自己的逍遙,絲毫沒有搭理彪形漢和受他的影響。他不是怕或者逃避,而是這種貨色實在是不值得自己出手,先不說是武力值方麵的原因,而是如果對方隨便上來一個小兵,而己方就要每回都出動大將的話,那麼己方這大將也太不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