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蒼黃作為宋端午的天字號狗腿子外加老媽子,被人飛了一刀正中左胸而住進了ICU重症監護,這簡直就是一件對於宋端午來說是有史以來遇到的最大的大事。就在幾個月之前,賴蒼黃的同門師弟也是手足兄弟的周亞夫也曾經在這間醫院待過位數不斷的日子,不得不說,這哥倆還真有緣分或者默契,同樣的前後腳受傷,同樣的前後腳住院,也不知道是冥冥中自有天意還是真的巧合。
於依嬈那柄刀子飛的很險,可以說讓老賴這個邋遢無比的中年大叔確確實實的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按照那個大半夜好不情願的被拉來做手術的老教授來說,如果這柄刀子再深入個幾毫米或者偏差個幾毫米,那麼老賴可就真的可以在天堂調戲大屁股的天使姐姐了!
可是事情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巧妙,賴蒼黃走了天大的狗屎運得以不死,而等在手術室外麵的一票熱鍋上的螞蟻也得以鬆了一大口氣,否則的話不說別人,就單論宋端午這個有的時候大度但有的時候卻變得非常狹隘的犢子都無法原諒自己。賴蒼黃的僥幸始終是種幸運,所以當手術室大門上麵的警示燈滅掉,並看著護士將身上插滿了管子的老賴推出來後,所有人都‘霍’的一下站了起來,沒有一個例外。
這其中自然包括名震黃浦江的白素貞白娘娘!
白娘娘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倒不是說老賴的麵子足夠大,或者兩個人之間有什麼關係。相反地若是老賴沒有跟隨宋端午的話,那麼即使是傷的再嚴重個一倍或者再壯烈些,恐怕白娘娘連正眼都不會瞧上一眼。不僅如此,就是名聲比賴蒼黃再顯赫幾分的大佬,恐怕都在這個一畝三分地的地界上都難以博得白娘娘的青眼。所以白娘娘能在深更半夜的放著美容覺不睡而跑來探望,若是讓賴蒼黃知道的話,估計未來的幾十年做夢都會笑醒!
畢竟能讓一個聞名華東的大美人來探望自己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先不管她是出於何種目的,就單論白娘娘那張外貌年齡比實際年齡明顯小二十多歲的臉,就足以令一大票男人日思夜想外加夜不能寐了。
當然,老賴是不會光看表麵的。心思細膩的他自然能往往透過現象看本質,而這點恰恰與宋端午相一致。所以當宋端午偷眼瞄見白娘娘撇過賴蒼黃那標注著無關緊要的眼神後,就已然知道她此次前來的目的了。
白娘娘之所以來這,不是因為他賴蒼黃有多麼的金貴,而全是因為宋端午的關係。畢竟一個值得她等待了許多年的人,主動向她示好並請求其幫助後,這就意味著即將容納到了自己的團夥中來。
宋端午打發周亞夫去照顧賴蒼黃去了,而寧老七作為一個本不該插手此事的局外人,宋端午在表示了歉意和感激之後,也叫李鯨弘送了回去。而宋端午現在自己一個人,靠在醫院樓梯間的通道裏,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長白山,頗有點力不從心。
現實很是諷刺,就在幾個月之前,還是這個通道還是這個位置,還是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煙,隻不過那次有賴蒼黃陪著,而且是白天,這次卻是自己孤身一人,且是深夜,也不知是預示著這次的情況更為糟糕還是說明宋端午走的路已經愈加無法自拔。
“白姨。”
宋端午看著腳下一地的煙蒂,有種無處發泄式的鬱鬱寡歡,突然通道的門被推開了,讓他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來者是白娘娘,這不出乎宋端午的意料。因為在這個時候能來看自己的,除了一個心思單純幾乎可以稱之為沒心沒肺的聶小纖之外,就僅剩一個白素貞了。至少不會是白瀟湘或者是蘇畫扇,因為一個正在會周公,一個正在會情郎。
白娘娘聽見了宋端午下意識脫口而出的稱呼,微微一笑算是表示,輕輕踱步到他的跟前,並肩站立著,仿佛像是站在同一戰線一樣。
“你叫我查的車牌我查到了,想聽聽麼?”白素貞見宋端午沒有繼續說話,這才主動的開口道,語氣輕鬆,但卻在宋端午耳中聽來卻是字字敲在心坎上。
“別急,白姨。”就在白素貞最後一個字的話音剛落時,宋端午就立馬的打斷道。說實話現在的他有點僥幸的心理,生怕聽到自己一直不希望聽到的名字或者言語:“在告訴我事實之前,能不能先透露下裏麵牽扯的人有沒有我熟悉的。”
宋端午剛說完,就又點上了一根煙,雖然他知道白娘娘這個人一直對煙草的味道有著些許的反感,這是宋執鉞一直想感化她卻最終不得不放棄的事實,但現在宋端午已然顧不得這麼多了,因為假如說宋端午一旦若是要實施自己的報複行動裏的對象竟然是自己人的話,那麼這可是無法接受且承受的事。
白娘娘輕微皺了下眉頭,伸手拿過宋端午嘴上叼的那半根長白山,輕輕的按滅掉,柔聲說道:“煙別抽的太多,對身體不好,以前總對你父親說起,雖然他聽是聽了,不再抽了,但是卻總是點著了放在旁邊看著它燃燒,雖然不再入肺了,但是殊不知二手煙更加有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