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天字號大狗腿子賴蒼黃的意思很明白,宋端午當然也不是傻子,他們之所以會來的這麼晚且超出了徐德帝要求的時間,其根本不是因為周亞夫的怠慢或者是其他什麼不確定的緣故,而真實的原因,恐怕另有其人。
所以說老賴一出口,宋端午心裏就知道了他想要表達什麼了,所以當宋端午試探性的問出那個名字的時候,賴蒼黃的點頭默許,無疑就更加印證了宋端午的懷疑。
其實宋端午問出的那個名字不難猜想,如果拋開來賴蒼黃他們三人的因素外,那麼這一同前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
那就是陳狗娃。
賴蒼黃的點頭確認了宋端午的猜測,而他也同樣明白了自己這一點頭,就勢必要給宋端午解釋清楚原委,結果事實果然如賴蒼黃所想的那樣。當宋端午示意他們三個落座之後,自己還未開口卻不料就被宋端午搶了先手。
“狗娃出事了吧,否則以亞夫的車技,隻要不是堵得太厲害,是不會這麼晚才到的。”宋端午叼著長白山,看都沒看他們三個一眼就說出了讓他們三個俱感驚訝的言語,而這個過程,宋端午始終都是擺弄著桌子上的酒杯和酒瓶,顯然是早就料定的。
賴蒼黃微感驚訝,他知道宋端午傷人放血的時候從不眨眼,但卻也沒想到這貨裝起神算諸葛亮和大尾巴狼也是這般有模樣的。
“是狗娃沒錯,不過不是什麼大事。”賴蒼黃拿出那盒宋端午讓周亞夫帶給他的軟中華叼一根在嘴上,絲毫沒有散給其他兄弟的覺悟和意思,在眾人異樣的眼神中十分自在的點上火後吧嗒吧嗒的抽著,神態陶醉動作舒展,像極了那個就差摳了pi眼兒還要唆兩下手指頭的夏洛克或者歐也妮葛朗台。
對於賴蒼黃的行徑,宋端午除了表示自己的不滿的同時,剩下的就是安撫眾人了,沒辦法,誰叫他是這個團隊裏的核心角色呢。於是宋端午免不了要一邊散著長白山替作孽的賴蒼黃解圍,一邊仔細觀察著不遠處陳狗娃的狀態。
“狗娃又跟同學起衝突了!”宋端午的目光僅僅停留在了陳狗娃的身上片刻便收了回來,繼而斬釘截鐵的說了這麼一句,但卻是一語中的。
宋端午這麼說賴蒼黃自然不感到意外,甚至如果此時的宋端午順便還把五千年後的事情判斷的一清二楚的話,賴蒼黃也不會有多麼驚訝,這不是盲從或者被蒙蔽了心智,而是一種堅定不移的信任。
賴蒼黃點點頭,算是對宋端午話語的最大肯定,同時也是一臉的深思表情。這也難怪,一個出身貧苦的懂事孩子,在他鄉受到了欺負卻無法伸張隻得暗藏在心底,這是放在任何人眼裏都會感到揪心的。更何況那個孩子還帶著身上的擦傷和屁股後麵的球鞋印正一臉笑容的同所有關心他的人打著招呼。
宋端午再次將投向陳狗娃的目光收了回來,他猛吸了一口長白山,煙草的凜冽氣息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他的喉嚨和胸腹,這種別樣的感受同樣更使得宋端午感受到了一種殺伐澎湃的氣息,怪不得都說煙酒和女人外加權力是對男人的爭鬥之心最好的催化劑。
這是一種源自於身體裏的荷爾蒙決定的,無關性格。
宋端午左手剛放下了夾著長白山的手指,右手端起盛滿德國黑啤的酒杯就是一飲而盡,當他終於將這兩樣俱都放下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賴蒼黃他們三人早都一動不動的盯了他好久。
“三哥,你早都知道了狗娃在學校受欺負這件事了?”李鯨弘突然的插口問了一句。
宋端午點頭“嗯”了一聲,說道:“在他生日那天我也是偶然的在他學校門口看到了,本來我想著這種孩子們之間的事情是不需要我們這些外人幹預的,但是現在好像我錯了,看來我在選擇了息事寧人卻同時忘了還有變本加厲這個可能。”
宋端午一邊語調低沉的說著,但是眼睛裏卻是逐漸泛起一陣陣的精光,這種光芒別人可能不懂,但是這哥幾個卻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因為每逢大的陣仗的時候,總是會從宋端午的雙眸裏看到這種象征著興奮與鬥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