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春風不改舊時波(1 / 2)

其實自從宋端午來到上海以後,他的生活節奏每天都是緊鑼密鼓的,雖然說離忙到腳打後腦勺的那種程度還有著些許的差距,但也是為時不久的事情了。更何況這個從大山裏跑到長江三角洲來覓食的犢子現在可是處於上升期,而且還是不擇手段的用鯨吞式的方法積累一切資本的那種。

宋端午每天的生活作息極其的不規律,從晚上七八點到午夜淩晨左右在桃園酒吧裏值班就不說了,就連下班之後的這段時間裏宋端午也是得不到消停的那種,聶小纖在的話那麼首要的就是把她送回去,若聶小纖不在的話那麼宋端午則是一定會跑到兩個路口開外的地方陪東北展老頭隨便聊上那麼一兩句的。

而就是在夜深了的萬籟俱靜之後,好不容易歸家的宋端午也是無法得到身心的徹底放鬆的。一般這個時候已經都是夜裏淩晨一兩點鍾,而宋端午一般的情況也隻是和衣的眯上那麼一兩個小時,然後就連跑帶顛的用晨練式的小跑同周亞夫趕到徐家彙公園同寧老爺子練拳,直到日頭出山、群鴉鼓噪。

從前一日的暮鼓三通,再到後一日的晨鍾作響,是宋端午每天雷打不動的行程,也是宋端午必須要做的事情。而在這之後的時間段裏宋端午的安排無疑會隨性的多,但是回到寓所補個覺和每天定時定量的閱讀項虞給他買的那本《曾國藩》和一係列有針對性的報紙,卻也是必備的課程。

但是如果說這就是宋端午一整天的安排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因為即使是在陽光普照的白天還是在幽暗晦澀的夜晚,那些個不期然出現的事情和一些常理之外再或者麻煩棘手的事情可都是等待著宋端午一一去解決和麵對的。這裏麵有他自找的,也有莫名其妙發生的,當然更多的則是有人安排給他的。

這也難怪,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尤其是宋端午現在自身的勢力和根基根本都沒有打堅實的這個階段,依附某個勢力之下就是必然的事實,而要想在背靠大樹而且還好乘涼的話,那麼就不能不拿出點誠意來,所以上麵交代下來的事情,宋端午是不得不辦的,尤其是在涉及公司和集團的利益方麵,宋端午更是馬虎不得。

看他憑借著暴力手段收服徐德帝是一方麵,豁出命去打壓柳成真也是一方麵,而同時聯合東北幫的展鵬程和降服湖南幫的郎戈當然更是一種表率或者表現。所以宋端午現在雖然還暫時做不到白娘娘和司馬流水聯合下的會議桌上,但是能量已然不能同初出茅廬的時候同日而語。

更何況宋端午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十分的尷尬,一方麵是製衡西北宋執鉞的利器,而另一方麵又是聯合上海其他幾個小勢力的樞紐,所以懂不得也壓不得,當然更捧不得。

如果,動了!那麼上海這兩位大佬苦心經營和計算之下的暫時性的融合可就功虧一簣;壓了!那麼保不齊這個心狠手辣的犢子反咬一口,並憑借著自己的人氣和手段東山再起,那麼上海可就弄不好會出現第四個大的勢力,那麼三家互相製衡互相牽製的平衡可就打破了;可是如果若是捧了!哼哼,養虎為患的道理相信白娘娘和司馬流水不會不懂,更何況這貨本來就是個虎崽子。

所以在對待宋端午這個問題上,唯一可行的辦法不是大棒與胡蘿卜的做法,而是順其自然!但是這個順其自然可不是任其發展,而是那種苗頭太猛了要削製,勢頭萎靡了又要扶持的那種!

這點兩位上海灘的大佬心裏十分的清楚,而同樣宋端午也很明白自己現在所處的尷尬。

於是乎現實版的變相水泊梁山式的招安再次上演了。白娘娘和司馬流水打著‘招安’的大旗好言好語的寬慰宋端午,為的就是自家的‘攘外必先安內’後,對外界之敵的以毒攻毒!

所以宋端午一開始就處在矛盾、利益、鬥爭的台風眼兒裏,動不得也走不脫,萬幸的是任其外麵怎麼樣的暴風驟雨,他這裏卻是平靜無比。所以宋端午懂得自己若想真正一手操控這能一舉席卷了中國半壁黑道的台風,就必先強壯自己的根本。雖然這個過程還不至於像聖人曆練那般‘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但是已然也是不逞多讓的艱難了。

在這樣的環境和際遇成長下的宋端午,其最直接的感受當然就是一個字,累;可要說成是兩個字的話,那麼則是,充實。所以當宋端午從好不容易抽空補覺的沉睡中睜開雙眼時,第一感覺不是平常人所有的倦怠或者乏力,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的精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