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流水亦願伴落花(1 / 2)

莫青簷這天其實早早的就醒來了,原先像白瀟湘那樣必須將美容覺睡足的她,也不知道怎地心裏像是有事一般,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著都睡不著後,這才幹脆起床在屋子裏瞎轉悠。

從臥室到客廳,再從衛生間到廚房,莫青簷像個不知道將心愛玩具藏在哪裏的孩子一樣亂轉,好不容易胡亂的塞完了早餐之後,就急匆匆的趕到了自己的小店,這個時候離她往常準時的早九點開業時間提前了整整一個半小時,這還是莫青簷有意拖遝下的結果。

其實莫青簷之所以來的這麼早的原因是很有點概念化,甚至其具體的原因就連莫青簷本人都不清楚,而她在起床的那一刹那,就好像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東西在告訴她,今天即將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似的,所以莫青簷一直很期待,帶著點處變不驚的坦然和胸有成竹似的自信。

以前莫青簷從不是個迷信的人,當然這並不代表著她就可以藐視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甚至在某些解釋不清的事情上莫青簷願意相信感覺大過於相信直覺,可就是這麼一個時而現實時而又理想,理性與感性並存的女人,在今天的這種感覺上,她頭一次的完全的以為這是命運的安排,沒有一丁點想要科學求證其真實存在的想法。

所以莫青簷像往常一樣做完了開店營業的準備和後續的一切後,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店裏邊靜靜等待自己感覺的一點點臨近,直到變為真實。

但是等待是讓人煎熬的,過程是讓人躊躇的,未來是讓人忐忑的。就在莫青簷百無聊賴的看著牆上的藝術鍾裏的時針和分針分分合合若即若離時,這個無論長相還是氣質再或者學識都極具古典氣息的女人,腦中不知怎地竟然將它倆想象成了一對歡喜冤家!

時而聚首、時而分離,但更多的時間則是在互相追逐。

於是莫青簷徹底的迷失在了她自己給自己編造的時間童話裏,全然沒顧及到一寸光陰一寸金的東西在她身邊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流逝了,可當這個睿智且不乏柔情的女人意識到時針早已指到了上午十一點的時候,她這才幡然清醒過來。

莫青簷從來不是個有著浪費時間陋習的女人,否則的話她也不會早早的就拿下了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古典樂學士的學位了。而她在平複了童話裏的那種激蕩的心情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了店裏那個珍貴非常的老式唱片機,而正是隨著這纖纖玉指的按下,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愛的協奏曲》也隨之緩緩奏響,正如一名依偎在愛人身前的女子,靜靜的聆聽著那如水般流淌的蜜語甜言。

已經能深切領會曲中意思和纏綿的莫青簷不禁再一次的沉浸在了她自己的童話裏,仿佛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如夢幻般縹緲但又如真實際遇般令人感動,這就是音樂的魅力,莫青簷深感其中。

可是就在莫青簷已經徹底沉淪在了臆想中美好裏,即將麵對那記憶深處最為悸動的柔軟,但卻又觸碰不到的那個令人柔腸百轉幾欲惆悵的時候,‘輕言慢語’那扇往外開的白木框玻璃門上的風鈴,卻突然清脆的響了起來。

很顯然門被拉了開來,有人走了進來。

而也正是這一刻,從自己童話夢幻裏被硬生生驚醒的莫青簷,當略有不滿的看向來人時,滿眼看到的卻是一個如陽光般耀眼的笑臉和一張看似羞澀但實則充滿剛毅和智慧的真摯的臉。

來人正是宋端午,而這一刻莫青簷原本的不滿不知怎地突然消失不見了,而也正是這一刻,莫青簷終於知道了心底裏那份讓她已經一個上午不得安生的掛念,是因為何人何事了!

於是不等宋端午真正走進‘輕言慢語’的時候,莫青簷就主動開口了,她很少有這麼主動的時候,以前從來都是微笑著聆聽他人說話的她這次再見到宋端午的時候,如花的笑靨就已經開始綻放,這點令她自己都感到頗為意外。

“嗨,好久不見!”開口的一句雖然是俗不可耐的慣用語,可是從莫青簷口中說出來,卻是別有一番柔情百轉,而也正是因為這一句,在起到打招呼作用的同時也令宋端午的笑容更加燦爛起來。

於是莫青簷那第一次見到宋端午感到的親切和平和的感覺更加的濃重了。

其實宋端午走進‘輕言慢語’的時候也是帶著些許的期頤的,也許是源自於心靈的指引,宋端午其實在走出交大附中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裏,雖然宋端午此行有著更主要的目地,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離陳狗娃放學之前的這段時間裏辦些自己的事情。

所以當宋端午的心靈和腳步都隨著下意識的領導下走進‘輕言慢語’的時候,莫青簷那張明顯具有古典魅力的嫻靜麵容就出現在了宋端午的眼中,同時也映在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