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亞夫平日裏開著柳成真借給他的那輛黑色四門牧馬人是很得意的。
別看這個家夥不嗜煙酒不好女色,可是一旦涉及到汽車這種機械類的東西上麵,這貨可就能反映出來內心的激情一麵,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牧馬人駕駛席上,始終坐著的都是周亞夫的屁股。
可是就在此時,周亞夫卻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周亞夫,車什麼時候給老娘還?開上癮了不是!”電話那頭開口就是一頓搶白,絲毫不給人留任何的情麵。
“我操,你誰???”脾氣耿直的周亞夫麵對這種毫無禮貌可言的挑釁,自然是點火就著的,所以當他下意識的就是一個粗口爆出的時候,也不知怎地腦中突然反應了過來,硬生生的吧最後那個帶有疑問性的‘啊’字憋回了肚子裏。
“老娘我他媽是‘真鳳凰’柳成真!怎麼著?耍無賴不是!”電話那頭自報了家門,隻是這話語確實不怎麼中聽。
不過汙言歸汙言,周亞夫在這一聽之下卻是立即熄了火氣,而他這麼做倒不是有其他的什麼原因在裏麵,而是人家柳成真確實有這份底氣,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是?
更何況周亞夫開的是人家借給他的車,而且還是一開就上癮賴著不還的那種。
“是沒個車不方便!”周亞夫很少對別人用‘哥’或者‘姐’這種稱呼,除了賴蒼黃和宋端午例外就連白瀟湘和李鯨弘都沒有享受到這待遇,可見周亞夫在麵對柳成真的時候,是多麼的理虧氣短。
“趕快的,牧馬人的車主催的急!再說了,你的那輛捷達我都收拾好了!”
柳成真的聲音在電話那頭說的很快,不過與此形成對比的是周亞夫的情緒,因為這個愛車如命的壯漢知道,自己與牧馬人即將分開。
既然對方發了話,周亞夫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所以當柳成真理由充分且不給他留半分狡辯的空間時,周亞夫除了情緒低落的答應外,還真沒有一點辦法。
這天對於周亞夫來講,還真就不是什麼值得紀念的日子。
先是在索菲亞316包廂看到一直暗戀的蘇畫扇的那一幕,後來又是被柳成真催促,關鍵是這兩件事都已然不是周亞夫所能掌控!
所以當他陰沉個臉坐在車裏,耳邊不時聽到後備箱裏傳來那兩個倒黴蛋若有若無的呻yin聲時,本就不爽的心情不禁變得更加焦躁!
“操你媽,煩你媽煩!”
無處發泄的周亞夫不禁在車裏虎吼了一句,而與此同時,當他特意挑了一處減速帶疾馳而過的時候,劇烈顛簸下帶來的不僅有後備箱裏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更有那慘叫過後的安靜。
周亞夫最後還是挑了一處安靜偏僻的地方,偏僻到非常適合拋屍荒野的那種地步,而周亞夫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開出去多遠,但是在這國際化大都市裏,能找到這地方確實也不容易。
牧馬人緩緩的停了下來,熄火關燈後就立馬與這濃濃的夜色融成了一體。而周亞夫這個宋端午身邊最犀利的‘黑無常’,在黑暗的掩蓋下,將要完成他最後的蛻變。
“喂,師哥,當真要敲斷這兩個孫子的腿?”周亞夫將那兩個倒黴蛋從後備箱裏放出來後,像扔兩條死狗一般扔在地上,而就在他即將動手之前,卻不知怎地突然猶豫了起來。
電話那頭賴蒼黃的聲音很堅決,意思隻有一個,照辦!
“三貓這是在考驗你的勇氣和執行力!”賴蒼黃又補了這麼一句,而當他撂下電話時,周亞夫的眼神就已然變得凝重無比了。
對於宋端午的命令和賴蒼黃的解疑,周亞夫向來都是深信且毫不懷疑的。
周亞夫堅定的走向了那兩個男人,耳中充斥著他們告饒的呼聲,可是就算是如此,這個宋端午身邊最忠誠的活計,下起手來卻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兩聲脆響過後,則是兩聲響徹天際的嘶喊,而這一刻就連夜空中的彎月都躲進了雲朵裏,也不知是怕了‘黑無常’周亞夫的殘暴,還是不忍見到地上眾生如此。
事情的最後是周亞夫堅決的執行了宋端午的命令,至於說紋身男大臂上紋的那個黑白無常的圖案,周亞夫則沒那個耐心和細致將其剝下,而是用刀橫豎亂劃了一氣後,這才作罷。
而當他在收拾著並要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拿那兩個已經昏厥的倒黴蛋的手機撥了120,直到做好了一切的收尾工作和抹掉痕跡之後,他這才啟動那輛牧馬人絕塵而去,至於說目的地,則是位於嘉定紫藤園附近的帝皇汽車維修廠。
周亞夫不是賴蒼黃那種沒羞沒臊的人,被柳成真開口說到了臉上他自然也就沒有繼續賴皮下去的勇氣,所以當他做好了重新開回那輛一步三晃蕩的棗紅色破捷達的時候,卻不成想剛剛走到半路上,腦海中突然魔怔一般浮現出蘇畫扇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