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前一腳邁進桃園酒吧的仿古木質大門時,就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雖然這犢子從那天在交大附中被拘走到現在,隻不過隔了短短數天的功夫而已,可是這在宋端午看來,天數的長短不重要,世事的變化也同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境和想法的改變,這才最重要。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宋端午隻不過才數天沒來上班而已,此時的他當碰觸到那扇大門的時候,心裏就不免有點唏噓的感覺,這倒不是說宋端午這犢子開始變得傷春悲秋,而是他突然覺得,也許這個城市才是他真正生活和戰鬥的地方。
唏噓歸唏噓,感歎歸感歎。
宋端午最後還是收斂了心神毅然決然的推開了大門,就像自己頭一次來這裏一樣,心誌堅定的仿佛回到了初到上海來闖蕩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桃園酒吧還叫桃色滿園,主人徐德帝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憤青加流氓,而現在呢,桃色滿園也已改叫桃園,而徐德帝雖然還是主人,但已然是宋端午手下一員不可或缺的兄弟。
“嗯?”
宋端午進來的時候就有點發現不太尋常,腕間的老海鷗已經指到了傍晚十八點三十分,往常的這個時候雖然還沒到門庭若市的時候,但已然都是燈火輝煌。
可是現在卻是黑漆漆的一片,這讓宋端午不禁有了點心生疑惑的感覺。
“出來吧,都看到你們了!”也許是宋端午猜到了老徐昨天給他短信內容的關係,他含蓄的笑了一下,緊接著就是這句詐言。
話在桃園酒吧裏回響,但燈火卻照舊沒亮,毫無聲息的感覺使得這裏顯得更加的詭異。
“出來吧,狗娃子,衣服都露出來了,就別在桌子後麵藏著了!”
宋端午又是一句詐言說出,可是當這話落地的時候,連他都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可以建功!而就在狗娃子略顯沮喪的說出:“三叔,我藏得好好的,你咋看到的啊?”的時候,所有的燈不光刷的一下亮起,就連眾人突然七嘴八舌的譴責陳狗娃的話也同時響起。
“狗娃子你笨啊,聽不出來三貓是在詐你啊!”這是翻著白眼的老賴說的。
“我操,到底是三哥牛逼,三言兩語就戳穿了我們的隱藏。”這是宋端午的頭號鐵杆粉絲司孝草說的。
至於說剩下的嘈雜和揶揄狗娃子的聲音,宋端午則沒有一一出分辨,不過都是自己人,所以狗娃子在一邊支支吾吾的辯解的同時,也忍不住白了宋端午一眼,好似對他不地道的行徑而抗議!
玩笑歸玩笑,嬉鬧歸嬉鬧。
這燈火已然亮起來後,宋端午這才發覺原來這是眾人為慶祝他平安歸來而設計的一場重大歡迎儀式!
先不說滿棚滿牆的彩條和氣球,就連那吧台上方掛著的一條上書‘熱烈慶祝宋端午先生平安而返’的橫幅,都已然讓宋端午感動不已。
盡管那幾個字寫得著實不是一般的難看!
站在門口的宋端午腦筋經過了短暫的空白期後,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動容,而這犢子滿懷著溫暖先是朝著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時,瞬間淨極的眾人不禁又瞬間爆發出掌聲。
宋端午一步一步堅定的從門口的台階上走了下來,泛著熒光的眸子溫和的掃過了所有人的臉龐。此時的宋端午這才頭一次的知道,原來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結識了這麼多的夥伴!
該來的都來的,而這些人,往往也是以宋端午為中心,或遠或近的存在。
宋端午走到眾人的身前,此時的他已是笑容滿麵,本想說些什麼感謝之類的言語,卻發現話到嘴邊的時候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便索性咽回了這些記在心裏是感謝可說出來卻是矯情的話,而改為了一人賞了一拳。
這一拳,盡在無言。
“歡迎回家,三哥!”
就在宋端午轉眼到了白馬老帥哥徐德帝身前的時候,這個愈老愈風度不凡的老男人竟然主動張開了雙臂,說了一句讓宋端午心裏一暖的話。
家,這個字對於宋端午來說,自打她母親躺進那個冷冰冰孤零零的墳包後,就已然成了最虛幻的字眼,而如今在這樣的場景讓徐德帝說出口,又怎能不讓宋端午感到久違的溫暖?
麵對徐德帝張開的雙臂,宋端午當然是義無反顧的擁抱了上去,也就在這一刻,更加響亮的鼓掌聲再一次在眾人的手中回蕩,而這兩個頗有點莫逆之交的男人,則互相拍打著對方的後背,坦誠且欣慰。
“辛苦了!”宋端午抿了抿嘴唇伏在徐德帝耳邊說道,千言萬語最後還是化成了這句,而徐德帝在聽後也僅僅是點了點頭,仿佛不僅僅是表示聽到,更像是理解宋端午話裏含義。
“狗娃子,通知所有服務員,今天延遲關店,並且今天所有客人的酒水一律五折,為三哥的重生而祝賀!”
“好嘞!”
隨著徐德帝的一聲令下,桃園酒吧的瘋狂一夜終於在宋端午這個正主到位後,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