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和莫青簷哪裏都沒有去,就是窩在這個空間堪稱狹小的法拉利F430裏嘀嘀咕咕,搞得頗像特務接頭似的。
其實也多虧了這車內部空間小,否則以宋端午和莫青簷現在的關係晦澀的階段,在同一間車裏待了那麼長的時間還得避著人,保不齊以老賴那種狹隘的外加猥瑣的思想,肯定會認定這兩個人在車裏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比如那啥車震!
宋端午倒是沒啥,支著腦袋一口一口的抽著煙,而莫青簷卻坐不住了,因為她知道宋端午這是等著她自動開口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金頂地產集團和司馬流水之間的關係,我想不用我說你都清楚,所以我也就不羅嗦了,而司馬流水從一名工地的搬磚工在短短的十幾年間,成為了上海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我想這段充滿了各種橋段的奮鬥史你可能會稍感興趣。”
莫青簷剛開口就直接切入主題,這叫開門見山,而宋端午也不住的點點頭,因為在此時看來,往事那些陳年舊事已成過往雲煙,閑暇時光追憶一下倒還有點興趣,但是對於現在這樣風起雲湧的層麵來看,再在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上糾纏,那才是浪費時間。
可是為何在這關鍵時刻莫青簷又舊事重提呢?宋端午相信這裏麵肯定有些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所以宋端午點點頭,表示同意,但也同時表示這事就從此開始!
“那我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先問問你!”莫青簷此時顯然進入到了他莫家大小姐的姿態,所以在這個時候的態度,就已然同剛才緋紅雙頰的嬌嗔截然不同了。
宋端午早就知道莫青簷喜歡玩欲擒故縱或者欲揚先抑的手段,所以也就直接回答:“你問吧!”
“知道房地產的具體開發流程麼?”
宋端午一愣,沒想到她會問專業性和針對性這麼強的問題。
“不甚了解!”宋端午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裏從來都是很謙虛的,所以便實話實說:“不過我想,大麵上無外乎就是那麼幾個步驟吧,先是立項批複,然後等文件下來了之後找銀行要貸款,然後拆遷動土再將規劃書送報批準,最後完成一係列的建築流程和審批流程之後,售樓賣房支付銀行貸款等。”
宋端午說完眼巴巴的等著她的表態。
“大概是不錯的!”莫青簷先是讚許了一句,令宋端午心裏一緩:“不過你這省略的也太多了,整個流程能拿得上台麵當個項目的,林林總總就不下百十來條,可見你是真的不懂!”
宋端午無可奈何,他知道這是莫青簷的風格和習慣。
“好了,不說題外話了!”莫青簷口風一轉,說道:“我相信我說完下麵這些的時候,你就會對我為什麼知道司馬家這麼多事有個大概的了解了!”
她這麼一說,宋端午顯然來了興趣,雖然宋端午這犢子從其他的渠道碰巧側擊的打聽到了莫青簷的家族是個怎樣的構成,但是這聽當事人的娓娓道來卻顯然要比聽別人以訛傳訛要來的更加真實。
所以當莫青簷說到此處的時候,宋端午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就已然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了。
“十幾年前,司馬流水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地工人,後來因為些許事被工頭辭退,在窮困潦倒返回家鄉的途中估計也是因為時來運轉而湊巧救下了一名兒童,那名兒童你也認識,就是莫青庭!”
莫青簷說著說著顯然陷入了往事,而聽到此處的宋端午心裏便是一陣,他沒有想到司馬家和莫家的淵源竟然由此開始。
“莫青庭是我們家唯一的男丁,所以金貴之處不用我多說,你自然能想象的到,而司馬流水既然救了青庭,莫家上下自然是感激不盡的,所以支付了一筆不菲的酬金算是讓司馬流水返鄉,可是返鄉之後時過不久那名工頭就讓人又重新找到了司馬流水,讓其返回工地幹活,直到此時老司馬才清楚,是莫家替他擺平了工頭而已,所以也就從那時開始,司馬家與莫家算是真正的建立了往來!”
莫青簷說著停頓了下,稍作整理思路之後,便接著說道:“不過司馬流水並沒有返回去當他的工地工人,否則的話估計也不會有今天的‘淞滬三強’了。當時的司馬流水則是用那筆酬金在老家征集了一些青壯的勞力,在自己的帶領上又重新跑回了上海做起了工地上的營生,從那時開始司馬流水這個工地工人這才搖身一變成了小小的包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