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堂到地獄,有的時候很遙遠,遙遠到需要隔了一個人間的距離,但有的時候卻很近,近到隻需要時隔一秒,或者一個表情的變換!
此時的林小澈和邢麻子就是全然體會到了後一種從天堂到地獄的過程。
如果說前一秒邢麻子對鍾藜的感受,是恨不得一把撲倒在床上,狠狠的肆意蹂躪和糟踐的話,那麼此時的他雖然也是恨不得將她撲到,但卻不是在床上,而是恨不得吃起肉寢其皮!
直到邢麻子和林小澈被一擁而上的惡漢按倒在地上,五花大綁的尼龍繩都把皮肉勒進去三分的時候,疼的直吸涼氣的二人,恐怕早已顧不得手機和鑰匙等等一切可能作為逃逸工具被搜走的現況了!
“你們要是不提自己是宋端午的人倒還好!頂多就是揍你倆一頓就完事,可是你倆這不打聽打聽,這夜妝會所可是他宋端午和手下人能來的地方?!你倆找死,可就別怪我鍾藜下黑手了!”
隨著鍾藜話音的冷卻,在地上被捆成個粽子樣的這二人顯然就十分慘無人道的遭到了一通毒打,皮鞋拳頭腰帶扣無所不用其極,可是就是這樣,邢麻子卻仍舊掙紮的趴倒在林小澈的身上,用自己的身體使得林小澈盡可能的免受拳腳之苦!
患難時候還能見真情,這才是真義氣!邢麻子這樣的行徑放在以往的時候可是不敢想象的,但是他現在卻是真的這樣做了,可見跟著劉雲長一段時日,也不是全無長進!
趴在下麵的林小澈倒是沒受到什麼苦,隻是當他聽著上麵邢麻子的喘氣聲和呼痛聲越來越低的時候,憤怒和屈辱的淚水都不禁流了下來,他暗暗的發誓,如果他有李鯨弘那樣一身的本領的話,他絕對會把這裏所有人都屠戮殆盡,絕對!
打了許久,直到邢麻子一動不動了,而林小澈也差不多流幹了淚水時,眾人這才停了手。
“把他倆給我拖到後麵去,這個別餓壞了,長成這樣,不伺候那些喜歡走‘旱道’的變態可惜了,至於說這個,死活天定!”
鍾藜發了話,惡漢們轟然應允道,而林小澈在像條死狗一樣,被人生疼的拽著頭發往後麵拖的時候,此刻的他除了看到了一動不動,沒半點反應不知死活的邢麻子,感到一陣陣的絕望之外,恐怕就是從來沒有如此的迫切希望三哥能在身旁了!
其實這是無妄之災!深山裏的黑瞎子如果饞蜂蜜了,都會在招惹野蜂之前去河塘裏給自己弄上一身厚厚的幹泥巴,而邢麻子和林小澈這二人雖有黑瞎子的饞心眼,但卻沒有黑瞎子的笨智慧,這又能怪誰?怪不得鍾藜的麵慈心黑,也怪不得她玩的笑裏藏刀。
要怪的話,隻能怪邢少卿和林小澈色迷心竅!
與這邊不同的是,林小澈雖然想念宋端午,但是宋端午卻想不到他倆此時竟會遭到那樣的境況,隻是當宋端午聚精會神的聽著劉雲長的報告,突然沒來由的連打了三個噴嚏的時候,被打斷了的眾人都不禁看向了宋端午。
“三貓!感冒了?我就說嘛,晚上叫你別折騰那麼晚,就是情到濃處,也得注意保暖不是!這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在下麵享受不怎麼流汗,但男人不一樣,你越動就越熱,越熱就像找涼快,這一涼快就容易受涼,一受涼就沒心思做那事兒!所以啊,為了性福,你得保重啊!”
宋端午平白無故的打個噴嚏,都能惹得賴大狗腿子好一通繆論,而對此好像早就有免疫力的宋端午卻隻是啐了一口,道:“滾蛋!”
膈應人不償命的賴大狗腿依舊延續著他那猥瑣的笑容,隻是在場的老劉頭卻好像悟出來什麼似的。
“這打噴嚏也有講究!一想二罵三叨咕!早打三是故人來,中打三是散家財,晚打三是鬼進宅!三貓,你這晚打三,估計是有事了!”
老劉頭搖頭晃腦的捋著山羊胡子,不過宋端午卻沒有對他像是對賴蒼黃那樣呲之以鼻,隻是輕輕的笑言道:“鬼進門倒還好了!我連‘黑白無常’都有了,害怕他個孤魂野鬼不成?!”
“隻怕未必是孤魂野鬼啊!”
老賴不知道怎麼地像是突然轉變了一個人似的說道,這位在江湖上飄了好多年的男人,對於奇聞怪事見識的自然不宋端午不知多了多少,而老劉頭也是他一直最為敬重的人之一,所以當老劉頭說這話的時候,宋端午可以不上心,但是他狗頭軍師賴蒼黃不能不上心!
凡事沒有搞清楚之前,任何的言語都是妄下結論,宋端午明白這一點,所以也就沒在‘打噴嚏’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結!
隻是當他把注意力重新又拉回到了劉雲長的來意上時,他就已然心有不妙的感覺了!
“二哥!你接著說,剛才你說要采取個什麼行動來著?”宋端午問道,隻是剛才東拉西扯的說了半天的劉雲長,思路卻早已經被打斷,所以早先準備的那些個義正言辭的話語和各種借口的搪塞,此時都已然派不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