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虞的好一句化腐朽為神奇讓宋端午頓時的陷入到了一種莫名的沉默當中。
本來這個犢子是想找項虞替自己辦事的,但是不成想的是竟然項虞反過來教育了他一頓!
而更可怕的是項虞的教育,卻正好是宋端午急需的,也是剛好遇上的,並無法拒絕的!
這就有點讓宋端午這犢子感到自己有點像被嫖了霸王雞的娘們一樣,臨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絲毫都不介意人財兩空,最後還愛上了那家夥一樣的無力和荒誕。
茶館老板是什麼人宋端午不想知道,他也沒有那個耐心知道,從項虞口中得知他是一個能調的一手好茶湯的牛人這就足夠了,不過當宋端午仔細的品味著那句化腐朽為神奇的意思的時候,悟性一向不錯的他,就明白了敢情鍾藜就是那個頑固不化的,讓他束手無策的‘腐朽’!
至於說怎麼化掉,顯然項虞就是關鍵。
“想不到你人在北京,竟然能知道這上海的某處還隱藏著這種地方,看來我要盡盡地主之誼,恐怕是有心無力了!”宋端午抿了口茶湯,心裏想著花茶能喝到這個份兒上,也知足了!
不過項虞在聽到後卻沒有宋端午那樣的閑情逸致,因為宋端午不知道的是,自己這一句有口無心,已然勾起了項虞的往事。
項虞深吸了口氣,又歎了口氣,像是在卸掉一個包袱一樣,說道:“我第一次來這裏,還是跟著葉誌毅!”
項虞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是宋端午清楚,她在說那三個字的時候,別看嘴上一點都波瀾不驚,但是心裏肯定是有所觸動的,這點宋端午能十分確認,因為在說這個名字的時候,項虞的眼神明顯一動。
那種動不是一見鍾情的動,也不是包含真摯感情的動,而是不想再去麵對的動。
葉誌毅對於項虞來說,似乎就像樹幹上的樹瘤一般,放著礙眼,但割了又很痛!但是項虞卻不顧痛楚的割了,這讓宋端午在麵對項虞的疤痕時,就有點愧疚的感覺了。
項虞跟葉誌毅之間的分手,雖然說不上跟宋端午有全部的關係,但若說一點都沒有關係,那也是不可能的。這裏麵包含了太多的原因。
有宋端午的橫空出現,有葉誌堅的處心積慮,當然也有項老太爺的溺愛!
有的時候強強聯手確實是牢不可破,但是有的時候,也抵不住關鍵之人的一句話,而這個重中之重,就是一定要切到痛處!
很明顯項虞的不情願和不幸福就是項老太爺的痛處,而葉誌毅以往的糾纏和紛擾就是項虞的痛處,那麼誰又是宋端午的痛處呢?
是已經分手的聶小纖?還是讓自己欠下了情債的莫青簷?再或許是這個跟自己永遠也不可能發展到那種地步的項虞?宋端午似乎是知道,但卻也不知道。
“對不起!”
項虞跟葉誌毅之間的事情,宋端午知道是脫不開幹係的,但是這種往事偏偏好死不死的被宋端午給提及了,所以當宋端午頗有點驀然的道歉的時候,不成想的是項虞在這方麵的開朗卻是比宋端午還要明朗許多。
隻是不知道的是這妞是強作姿態,還是真的了無掛礙!
“往事如煙,已隨風飄散!”項虞帶著不乏揶揄的笑容看著貌似矯情的宋端午,突然戲謔的冒出來這麼一句酸溜溜的詞,可是就在宋端午一愣過後,隨即明白過來項虞這是在調侃他的時候,項虞這個早就看穿了人情事故的女人,就已然再次開口了。
“說吧,這回又求我辦什麼事?!”
當邀約者的目地被有求之人說出來的時候,恐怕相信任何人的麵子上都感到不好過。宋端午自然也是如此,雖然他明白,自己的目地遲早是要挑明的,但是這由自己說出口和項虞說出口,那就是兩個感覺。
就像一個女人對陌生的男人說:“走,跟我回家吧!”這就是一個旖旎美好的故事,但若是一個男人對陌生的女人說同樣的話的時候,這就是在耍流氓!
所以宋端午的尷尬可想而知,而事實上項虞也正是想要讓宋端午尷尬一下,倒不是說項虞已經厭煩了宋端午一直的要求,而她氣苦的是,似乎宋端午隻有在有困難的時候才能想起自己。
‘就不能在沒困難的時候,也想起我麼?’這是項虞在說那句話的時候,心底最深處的潛台詞!隻是本來應該能察覺到的宋端午卻在愣神之中,將其忽略了而已,而最可悲的是,似乎項虞也並不打算說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