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紫月是僵住的，若不是緊要關頭楚香寧拉了她一把，那結果可想而知。
“怎麼了這是？”離得近的賓客皆往楚香寧的所在看去，卻見個侍女吃痛地趴在地上，手中端著的酒也灑了一地，濺地老遠。
“大小姐贖罪，是奴婢做事笨拙，但奴婢不是故意的，大小姐，對不住！還請大小姐原諒奴婢！”這是那侍女從地上爬起的第一句話。
楚香寧看著她瘦小的身子，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卻因她低著頭而看不清楚眉目，還未等她開口，身後就有另一道聲音傳來。
“何事吵吵嚷嚷的？老爺大壽，興致正高著，你們都圍在這作甚，別把老爺驚擾過來了。”
轉眼，說這話的秦花蓮來到楚香寧的身邊，發現趙洛也在時，僵了下，轉而笑道:“讓藍王見笑了。”
趙洛點了下頭以示回應。秦花蓮目光落在地上瘦小的人身上:“怎麼回事？”
地上的人恐懼地道出來龍去脈，便靜聲了。
秦花蓮聽完後，先是笑了聲，又端著一副主母的架勢道:“都散了吧，這事也不是什麼大事。讓這下人收拾完畢下去領罰便可，今日老爺大壽，就不要讓老爺不高興了，大小姐你說是吧？”
她說著，笑容和藹地看向楚香寧。
楚香寧隻是笑。很好，秦花蓮這最後一句話又給她設了個套子，若她不同意，倒顯得她太小肚雞腸了。
“秦姨娘說的是，別把老爺驚擾了。收拾完就下去吧，下次手腳麻利些，不然秦姨娘也無法替你說情了。”
楚香寧讓步了，地上瘦小的人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可當她聽到她末了說的那句話時，還是抖了抖。這是警告。
一場鬧劇散去，趙洛亦回了自己的席位。楚香寧聞著身上濃烈的酒味蹙了眉頭。她沒喝酒，身上的，是方才被那侍女打翻的酒濺上的。
她撚起一角，看了眼布料，濺上的酒漬已經幹地不留痕跡。心裏卻有種奇怪的感覺:“怎麼就幾滴酒，味道卻如此之重？”
她眉頭微蹙，是錯覺麼？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大小姐，要不要先下去換身衣裳？”紫月見她如此，邊問道邊想過來扶她起身。
楚香寧擺手製止，搖頭又重新拿起筷子夾菜吃，解釋道:“若是現在就下去換衣服，我猜又有人會在爹那邊添油加醋了。隻是幾滴酒，大概是我多想了。”
“老爺，酒沒了，妾身給您添酒。”另外一邊，秦花蓮笑容滿麵地將楚蒙的酒杯給滿上，見楚蒙並無反感的意思後，狀似無意地想起什麼，抬頭看著前方跳舞的舞女們，有些可惜地歎道:“這舞雖是好看，可看久了可就覺得乏了。老爺，妾身記得，今日還有個節目，請的是民間的馬戲團，想必這個節目會有趣得多。”
楚蒙順著她的話看過去，也覺得有些視覺疲勞了，便吩咐侍從道:“換節目，就按秦姨娘所說，換馬戲團上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