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幾日,楚媚得到了璃濼的親口承諾,想想自己就算是以和親公主身份嫁過去,以後也是受人尊敬的王妃,即便出了事情也還有個自保的餘地。沒有了後顧之憂的楚媚越發的得意和目中無人,仿佛所有人都應該向她俯首,任她踐踏。
眼看自己的婚禮近在眼前,不日自己就和戈達爾君主回了邊塞,這一去楚媚就再難以回來,所以楚媚一直想找個機會狠狠的教訓楚香寧,奈何楚香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幾乎不出她那個小院,連丫鬟都不見幾個,這讓楚媚心裏狠的牙癢癢。
你問楚媚為什麼不親自上門?自從上次楚媚在楚香寧那裏得不到好,現在又自持著公主的身份,自然不想自己親自上門,沒得給自己掉價。
楚香寧,你就躲著吧,我看你能躲到何時?總有一天,我楚媚會要你好看!
此時氣憤難當的楚媚根本不了解楚香寧的具體情況,她隻當楚香寧是怕了不敢出來。但是哪裏知道楚香寧的小院中是另一番的光景。
“不及藍王悠閑,難道朝堂之上就沒個差事交予王爺?”楚香寧斜眼看了坐在自己對麵的趙洛端起手邊的茶輕啜一口,帶著嫌棄的意味,心想自己難得的好心情就這樣沒了。
原來這日,楚香寧見天氣晴好,遂領著青竹紫月在這小院的大樹下飲茶賞花,正是閑情雅致之時,卻不想藍王趙洛卻不請自來,生生破壞了楚香寧此時的好心情。
“王妃好生悠閑,這種弄雅之事怎地不請為夫?”趙洛輕身來到楚香寧的身邊,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撚起掉在楚香寧頭發上的樹葉幽怨道。
看到突然出現的趙洛,楚香寧隻是稍微愣了下卻不感到驚訝,隻怕這段時間趙洛的不請自來已經成了慣事,於是才出現之前的對話。
“差事自然是有的,但是為夫哪裏舍得為了差事就冷落了王妃呢?”趙洛微眯起狹長的鳳眸,勾起嘴角,那笑如同微風拂麵般醉人,望著他的眸子真叫人一輩子都想溺在裏麵。
“王爺說笑了。”楚香寧深覺得自從和趙洛有接觸以來自己的脾氣是越發的好了,如今這個情景自己還能麵不改色,楚香寧也佩服自己。
“本王對王妃說的從來不是玩笑,可王妃既然覺得本王是在說笑,可是卻連一張笑臉都不肯展現,為夫的心很傷啊。”趙洛故作傷心,手執玉扇緩緩在胸前浮動。
笑你妹啊!這藍王莫不是閑得慌,拿自己打趣?三天兩頭的來也不見有事,如今既不是酷暑的天氣,倒還拿一把扇子扇著,也不怕得了風寒!
即便是耐心再好也經不住這樣的調笑,楚香寧是坐不下去了,她放下茶盅,用絲帕輕輕拭嘴,起身整理衣裙,便向自己屋子走去。竟是從頭到尾再也不理睬那如畫般的王爺。
這丫頭!罷了,來日方長,自己不便逼得過緊。
趙洛看著楚香寧的離去隻得重重的歎了口氣,也跟著起身隨意撫了撫衣擺,修長的大手往裏一收,那玉扇便收了起來。
楚香寧回到屋子坐下,過了一會兒,她招來紫月問道:“你去看看,王爺可走了?”
“是。”紫月掀簾走了出去,隻見院子裏再無其他人,隻是方才小姐和王爺所坐的地方放著一枚玉墜,此墜晶瑩剔透,成色極好,紫月見了便趕緊拾了起來回到房中。
“小姐,王爺已經走了,但是我在那樹下撿到這個。”紫月把那玉墜遞給楚香寧。
楚香寧接過細看,她看出這個玉墜便是那趙洛扇子上墜著的,怎麼落在了院子裏?楚香寧不得其解,隻得吩咐紫月:“這怕是王爺方才遺落的扇墜,你收好,下次若王爺來了便交於他吧。”
“是,我記住了。”紫月拿出一個錦盒盛起那玉墜,待收好便把錦盒放在了楚香寧的梳妝台上。
戈達爾驛館。
“大哥,這計劃可還行?”璃濼自從上次得到邊塞行軍圖的具體方位後回來便一直研究如何獲取行軍圖,如今計劃已成,隻等洛離的首肯。
“不錯。今夜便可出手,不容有失!”洛離看著將軍府的布局圖眼裏激射出寒光,冷冷的勾起嘴角,那模樣仿佛行軍圖如探囊取物般易得。
“是!我這就開始安排!”璃濼一經首肯心裏是止不住的興奮,眼看到大月國的目標即將到手,不日就能回到戈達爾,一切也即將塵埃落定。
金烏西墜,月色被烏雲掩蓋,大地陷入一片黑暗當中。白天繁茂的樹木在黑夜裏顯得萬分猙獰,枝丫橫豎,斑駁碎影裏是不為人所知的陰暗。這時,幾道黑影閃過,聚集在將軍府不遠的大樹前,身形隱匿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