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這樣便萬無一失了。”趙洛仰著頭看著信號彈在空中順利綻放沉穩的說道。
楚香寧聽了趙洛的話心裏也變得平鍵不再感覺擔憂,好像隻要有身邊的這個人在什麼事情都會迎刃而解,趙洛就是跟人這樣的一種感覺。她抬頭遠眺,城門的一角已經顯露出來,在這暗黑的夜裏顯得如此莊嚴。
不一會兒,趙洛就抱著楚香寧來到了靖陽城門口,卻突然發現原本在城門口安靜熟睡的難民們此時卻像是熱鍋裏的螞蟻頓時熱鬧的炸了鍋,隻見一些稍顯青壯年的模樣的難民站在難民圈中說著什麼,隱隱約約還聽見一些“殺人”、“造反”之類的詞語。
楚香寧見此不由的皺起秀眉,她定睛一看就認出那站在難民圈中的青年正是方才逃跑的二人。
原來,那二人趁趙洛出神又因為擔憂楚香寧的情況而無暇顧及的緣故撿回了一條性命。可是好不容易逃命的二人不懂得收斂改錯,反而變本加厲,朝著城門口的難民聚集地跑去。
“不好了!殺人了!快逃命吧!”
“還逃什麼,眼看就要殺過來了,他們不把我們當人看,我們還不如拚了這條命跟他們幹!”
尖聲刺耳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尤其突兀,本就是故意的大聲嚷嚷一下子讓在城門口休息的難民們驚醒了。他們紛紛睜開還迷蒙的眼睛,攙扶著身邊的親人就看著那二人從遠處跑過來,嘴巴裏叫嚷著什麼。
等他們靠近卻是從那二人口中得到官府派人來清繳難民的消息。這個消息使本來就處於驚慌和受苦中的難民們變得焦急,他們一個個都是老弱婦孺,手無寸鐵如何能和官府的人對抗?
頓時場麵變得十分混亂,有的人說要趕緊逃命,而有的人則是想本就是因為災荒活不長了,還不如拚了一把老命跟官府的人對抗。正是大家處於爭吵的時候,難民圈裏走出一個人來,此人模樣周正,雖然因為連續幾天的逃難身上顯得十分邋遢,可是他給人的感覺卻是十分的有精神,一雙黑眸裏閃現的是智慧的光芒。
“大家別慌,先聽我說一句。”那人走到中間,抬起雙手做出了一個向下按壓的手勢,示意大家安靜。
“如今是正鬧災荒的時候,我們有幸能夠逃到靖陽城已是十分不易。但是我聽說靖陽城的父母官楚大人是一個清廉的好官,白天更是派人給我們送水,即使不能完全使我們走出災難的陰影,但是比起隔壁城中的景象已經是好太多。而今,局勢還不明朗,我們不如坐等天明,進城去定是一條出路啊!”
“你瞎說些什麼?你這不是讓這些人去送死嗎?他們官府的本來就是在抓我們,難道還有送上門任人宰割的道理?”那二人見有人站出來搗亂,想要破壞自己的計劃,連忙上前反駁。
“是啊!他們說的沒錯,你這不是要害我們嗎?”難民一聽還原本有些動搖的心一下子就轉了過來,個個豎著眉毛瞪著那勸說的人。
“這···”
“不會的,這人是我們那旮旯裏的最聰明的連清先生,他的為人我們是最清楚不過的,他決沒有害人之心的。”正是那人窘迫之際卻是有人站出來為他說話。
難民們都是從西部來的鄉裏的莊稼人,生性淳樸老實,聽到有人這麼說都紛紛不好意思的看著連清,更何況得知連清是先生,反而都開始尊敬他。這也是因為偏遠鄉村裏莊稼人和工匠居多,都是沒有讀過書的文盲,對於那些讀過書有功名在身的先生便十分的尊敬,覺得他們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不錯,雖然我連清並無什麼一技之長,但好歹念過幾年書,知曉一些時事。斷不會故意害了鄉親們。”連清感激的看向那為自己說話呈請的老鄉,這才開口說道。
“什麼先生,我看也不過如此。”那二人見連清一時間頗受歡迎便覺得心裏不痛快。
“是嗎?那不知二位可否告知在下,你們是從何處得知官府要派人清繳難民,又是如何得知即將要到達靖陽城的呢?”連清見到那二人對自己的輕蔑也不生氣,隻是拋出幾個問題。
可就是這個簡單的問題卻叫那二人啞了嘴巴,那二人本就是臨時計劃策動難民反抗,一來是怕趙洛追來,自己也能利用難民做擋箭牌,二來若那趙洛沒有追來自然是最好,那麼他們兄弟二人便趁此發一筆橫財。
可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難民中還有這樣的一個人物在,一時之間就被問住了。那二人見周圍的人都盯著自己不由慌了神,眼睛滴溜溜的轉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大聲笑了起來,邪氣的說;“你們還不知道吧,白天給你們施舍水的人其實是一個女人,她喬裝打扮就是為了混入你們之中打探消息,其實她就是官府的人,我們兄弟二人晚上的時候就是遇見她給官府報信才無意間聽到的,為此我們還失去了自己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