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會走。我會嫁給他。”意外的武心隨沒有聽從父親的話,她平靜的看著蒼老的父親笑了,從來沒有過的懂事卻讓武商更加的愧疚和心傷。
第二天,街上的人敲鑼打鼓,喜慶的聲樂不斷。放眼望去,十裏的紅妝鋪地,門窗上張貼著喜字,門口掛著紅燈籠,武心隨抬起手將自己的鳳冠扶正,看著自己身上的紅豔如火的嫁衣心裏卻沒有半點喜悅。
武心隨沒有跟父親告別,她躲在喜帕後麵低著頭看見父親就站在自己的麵前,自己卻不敢說話。她怕一開口就是不舍,就是萬劫不複。
武心隨咬著下唇忍住即將要流出的淚水,她向後退一步跪下,給武商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響頭便轉身走進了那個來接她的花轎。
冷冷的月光被雲遮住,樹上的鳥兒不知怎的驚得飛起,那尖銳的叫聲讓武心隨回過神來,她忽然感覺自己的臉冷冰冰的,不禁伸手去摸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滿臉的淚水了。
罷了,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和藍兒逛街呢。
武心隨回到內室脫下外衫便躺下了,月光在雲後偷偷的灑下來,倒映出床簾上那消瘦的身影。
第二日,武心隨果然如約和藍兒上街去了,隻是藍兒卻發現一向活潑喜歡逛街的武心隨今日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心隨,心隨在想什麼呢?”藍兒伸手拍了拍身邊不知道看著哪裏發著呆的武心隨,一雙翦瞳大眼裏流露的是滿滿的擔憂。
“什麼?藍兒怎麼了?”
“心隨,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我剛剛問你你都不回我。”藍兒疑惑。
“沒什麼,你剛剛問我什麼?”武心隨不好意思對的笑了笑看著藍兒。
“我是問你這個胭脂怎麼樣?好看嗎?”藍兒拿起方才看好的胭脂,取出一點抹在手上給武心隨看效果。
“不錯,很好看,很襯你。”武心隨由衷的說。
“是嗎?不過這是楨王妃買的,我卻是用不上了。”藍兒放下胭脂盒淡淡的說。
“她?她又讓你做這種事了,明明這些事情打發些小丫頭去好了,偏偏每次都要你去做,再怎麼說你也是她跟前的大丫鬟啊,怎麼待你還不如上夜的婆子?”武心隨聽到藍兒提起周夢月那個女人心裏卻是替她不值。
“你對她那樣的好,她還挑三揀四的,不然你到我這裏來,我照顧你。”武心隨睜著大眼睛期盼著看著藍兒。
“心隨···”藍兒無奈。
“好啦,我知道你不會答應的,真是不明白你。”武心隨不止一次的對藍兒說過這樣的話,但是武心隨都鍥而不舍的問,隻不過每次都是被藍兒婉拒,說不失落是假的。
自從武心隨嫁進楨王府裏便不曾和任何人有所接觸,她厭惡著楨王府的每一個人,但是卻在機緣巧合下認識了藍兒,她喜歡的藍兒的溫柔,讓她不由的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親,同樣讓她感受到了溫暖。
但是藍兒從不和她在眾人眼前出現或者像這樣自由的不論尊卑的聊天,武心隨本就是直爽的性子,起初她並不明白還以為是藍兒討厭她,這令她傷心了好久。後來才從其他人那裏知曉藍兒的身份。
武心隨並不因為藍兒是楨王妃身邊的人就不再和她來往,反而更加珍惜和藍兒之間的友誼,即便這種關係永遠不能抬到明麵上來。
“藍兒,你先逛著,我有些東西要買,一會兒在這裏集合。”武心隨想起今日出門的目的便和藍兒打聲招呼就一溜煙兒的跑了。
“哎你要去哪裏啊?”還沒有等藍兒反應過來就看見武心隨跑遠了有些擔心的喊了一句卻得不到任何回應隻得任由她去了。
武心隨跑到街角轉了一個彎,回頭沒有看見藍兒追上了,心裏鬆了口氣。她伸手摸摸自己的心口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待恢複下來便稍稍整理一下儀容走進了旁邊的一家藥店。
“掌櫃的,掌櫃的在嗎?”武心隨走進空蕩的店裏卻沒有看見櫃台上的人。
“哎哎來了!”一個穿著長衫的人從內堂急急的跑出來。
“掌櫃的,有落胎藥嗎?”武心隨很吸一口氣十分認真的說。
“落胎藥?有是有不過···我這就給你取來。”藥店掌櫃看著武心隨的模樣心裏卻感覺有些怪異,但是還是給武心隨取來了藥。
武心隨看著掌櫃去取藥不禁有些緊張,她伸手撫摸著肚子,心裏變得十分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