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一層的雪色的帳幔下,楚香寧躺在貴妃榻上悠閑的抱著暖爐小憩,隻見她一身紅豔的襖裙更趁的她臉蛋的紅潤,那肌膚一點都沒有冬日裏的幹燥,依舊如水般的嫩。
楚香寧身上簡單的搭著一條同色係的毛毯,旁邊的火爐裏霹靂巴拉的燒著炭火,整個房間裏溫暖如春。
青竹和紫月在外室整理著楚香寧的衣物,看著楚香寧的睡顏都不忍心打擾,於是相視一笑便出去了。
冬日天短,楚香寧其實並沒有睡午覺的習慣,但是實在是最近閑的很,難得的趙洛也不曾來,或許是在忙著朝堂的事情吧。
至於上次趙洛提到的冷宮,不是楚香寧不想辦,隻是卻一直找不到機會,如今皇後雖然一著不慎被奪權,但是楚香寧知道這隻是暫時的,以皇後的能力恐怕不久就能重掌鳳印。
到時候便不知道是哪個倒黴的會成為皇後的踏腳石。
所以作為皇後頭號憎惡的對象,楚香寧不得不深思熟慮一番。
說起來,近些日子,將軍府裏倒是格外的安靜,安德院的那位也沒有亂折騰。並且自楚香寧開始打理府裏內務的時候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如今的將軍就如一個鐵通一般,平常人出不去,也不會有什麼人能趁虛而入。
全府上上下下幾乎都是楚香寧一手安排的人,發生什麼事情不怕他們不向她稟報。至於說是幾乎,那是因為還留有秦姨娘一夥。
紫月那時便問過楚香寧,為什麼還留著秦姨娘的人呢?如今秦姨娘瘋了,打發她和她院子的人去別莊上豈不是眼不見心不煩?
楚香寧看著百思不得其解的紫月隻覺得好笑,她勾起好看的櫻唇,揚起一抹弧度,開口一句卻讓紫月對自家小姐無語極了。
“這將軍府裏若沒有她們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
敢情自家小姐是把她們當解悶兒的不成。
“楚香寧!楚香寧你給本小姐出來,楚香寧呢?”突然一陣吵鬧聲從前院傳來,漸漸的離楚香寧的院子越來越近,那聲音也越來越近。
在外間的紫月和青竹早就聽到了響動,不由皺起了眉頭,連忙進屋看著貴妃榻上的楚香寧,見楚香寧依舊是原來的姿勢躺著,連動一動都不曾,這才稍稍放下心。
青竹率先放下簾子便走出了院子,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來小姐這裏鬧事。
“楚香寧在哪裏?快讓她出來。”那人不斷的叫囂著,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是誰在大聲喧嘩?”青竹看著一個身穿白底金絲絨毛襖裙的女子強行闖進院子來,那樣子顯然是來者不善。
“自然是···怎麼是你?楚香寧呢?快叫她出來!”那女子好不容易闖進院子突然聽到一聲嗬斥還以為是楚香寧,正要自報家門卻定睛一看不過是一個丫鬟頓時臉色一變,那眼裏是對青竹的輕蔑和不屑。
“我家小姐正在午睡,想來是不方便見人了。再說我家小姐是什麼身份?可不是什麼人都見的,更何況是私闖民宅的撒潑小人。”青竹自然是看到了那人眼中的不屑,但是卻不動聲色的反駁回去。
“你說本小姐撒潑?你不過是一個下賤的丫鬟,有什麼資格管本小姐的事情。”
“原來是周小姐,青竹她是我家小姐新招的丫鬟,自然還不曾見過周小姐,還請周小姐饒過她這一次吧。”
這時候紫月也跟著出來,她一看站在院子中的人便認出是許久不見的皇後侄女周媛媛。她想周媛媛行禮表麵上是乞求周媛媛的原諒,但是語氣中卻沒有任何的尊敬。
真是奇怪,自從上次選妃大典過後就再也不曾見過周媛媛,聽說是被她父親禁足在家裏,直到最近才被放出來,可是也不至於一出來就找上將軍府吧。
紫月從以前開始就十分討厭周媛媛,不僅僅是因為周媛媛為人張揚跋扈,又十分的驕縱,連她的貼身丫鬟都受不了她,更何況她們這些在她眼裏如此低賤的存在。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周媛媛時常帶著一群世家千金找自家小姐的麻煩,那時候的小姐心思單純又善良,根本不懂得反擊,隻是一味的退讓,卻讓周媛媛變本加厲。
這京城裏誰人不知道周媛媛一直喜歡當今的太子趙誌,她最大的目標就是當上太子妃,但是太子卻把目光放在了楚香寧身上,這如何不讓周媛媛眼紅?
如今周媛媛氣勢洶洶的闖上門來,想來不會有好事情。
小姐好不容易能稍微休息休息,紫月可不想周媛媛來破壞這難得的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