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能當初我不應該帶你回來,你也許能夠碰到一個更好的人家,收養你,也許你就不用在這裏生活,年紀小小就要端茶送水,在風塵堆中摸爬滾打,這不是一個孩子應該經曆的生活。”臨水有些自責的說著。
可是她不知道,當我知道這是妓院,年紀稍微大點,媽媽時常過來試探我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裏不是長久的居住之地,我曾經試圖逃脫,但是到處都是官兵,如今的戈達爾已經換了君主,現在的君主統治著整個國家,我又能夠跑到那裏去。
我的家仇至今還未報完,我怎麼跑,想起那天的晚上,我就渾身冒冷汗,不敢相信我的母親和父親的臉,時常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就像是一個無法拒絕的噩夢一般,我無法逃脫,隻能任其把我淹沒。
所以我又回來了,看著臨水的那一刻,我覺得這裏還是有留戀的地方,或許臨時當初也是知道我的逃脫的計劃,因為幾次我在籌劃的時候,都看見了臨水的身影,但是她始終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那一次我回來的時候,臨水又是感動又是歎息,曾經我在床上睡著的時候,就經常半夜聽見有人進入我的房間,坐在我的身邊,撫摸我的頭發:“要是跑出去了多好,這裏不適合一個女孩子待著。”
她不知道從那個夜晚之後,我就長久的睡不著,噩夢一直纏繞著我,唯有我白天的時候才可以睡一下,今天在臨水的身邊,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十分困,那溫柔的聲音和溫熱的身體,給我一種巨大的安全感。
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能夠這麼舒服的睡了一覺,但是臨水似乎在我的耳邊說了一晚上的話,歎息一晚上,就像是纏綿悱惻的溫柔暖語。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我看見臨水正在收拾東西,從床上一下子蹦了起來,看著收拾東西的臨水,我一下蒙了,不知道臨水這是要幹嘛。
臨水轉頭把一些東西給我,溫柔的如同第一次笑著說:“我要走了,昨天的那個官人說要娶我回家,今天就是約定的日子。”
有些不敢相信,臨水一直是一個生性淡泊的人,就算是在這樣的一個汙穢的地方,但是臨水就像是一朵蓮花一般盛開在我的心中,雖然我知道不少的女子會在這個年紀選擇嫁人,因為年歲一長,對男人的吸引能力就不夠。
很難在妓院之中立足,但是這個人不管如何也不應該是臨水,畢竟臨水是怎樣的一個人,難道我和她相處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但是這一刻看著我的眼神,我真的什麼話都不能夠說出來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但是我又不想要她這般就走了,外麵的鞭炮聲已經想起來了,下麵的人都是熱鬧一片,我呆呆的站著,看著一向都不喜歡豔麗打扮的臨水,今天打扮的格外的好看,比這裏的花魁都要好看。
一身的紅色嫁衣,頭上是一朵白芙蓉,就這樣站在那裏,亭亭玉立,但是那胖胖的男人出現的時候,肥膩的手掌搭在臨水的肩膀上麵,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感覺到一陣惡心,胃中一陣的翻騰。
臨水轉頭看了一眼那位男子:“你且出去,我跟她說會話。”
那男人點點頭,十分聽話的出去了,臨水看著我,眼淚要滴下來,我趕緊拿著帕子給她拭去眼淚:“你是真的要嫁人嗎?”
她點點頭,但是不說話,就像是有什麼想要說,但是又不好說一般,隻能哀怨的看著我,十分的悲戚。
坐在凳子之上,她的跟著坐下來,我把自己的手中的玉鐲取下來遞給她,這是自己的母親送給自己的,價值連城,一直我都好好的收著,誰要也不給,但是現在臨水要走了,我不想要就這麼空空的送她走。
她養了我一場,是我的姐姐,同時又像是一個母親一般,所以我不想要離開她,我不知道她離開後,我要去哪裏,但是現在說什麼也不可能阻止她,但是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她嫁的是那樣的一個人,實在是讓人不放心。
臨水這樣的一個溫柔可親的人,怎麼可以就這樣的嫁人了,臨水一見我的鐲子,趕緊推回去:“這是你的母親留給你的遺物,怎麼可以給我?”
我拉著她的手,緊緊的放在她的手上:“你拿著,這些年你就像是我的母親一樣照顧我,現在你要離開了,我也不知道送什麼你,你就拿著這個,做個念想吧。”
把鐲子戴在手腕之上,抬頭不舍的看了我一眼:“你把我的玉鐲拿著吧,就當是我們的彼此的念想,我不能帶你去,但是我實在不放心你,如今我也交了你一些技術,相信你在這裏立足是不成問題,做個藝伎,千萬不要出賣的自己的身體,我也跟媽媽打好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