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諾冷哼一聲,道:“本王自有分寸,你隻需要做好你的事情就好!”
蘇蘇聞言,淒然一笑,“蘇蘇是王爺安排在凝香館的琴姬,自然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事,而且為了王爺,蘇蘇也一定會盡力做好。這三年,不都是如此麼?”
南宮諾的神色微微一緩,蘇蘇,的確為他犧牲了很多!
三年前,他與蘇蘇相識,蘇蘇便以琴姬的身份入駐凝香館,並且不出半年,她就憑借她驚人的琴藝與柔美的外貌,將這凝香館變成了他的勢力範圍。這裏是全帝都最靈通的消息集散地,也正是利用這裏,他可以不涉足朝政,但可以運籌帷幄,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想到這裏,南宮諾看向蘇蘇,道:“起來吧。”
蘇蘇委屈地站起身來,一臉梨花帶雨,可是心中卻隱隱自得。她為南宮諾付出了三年,那個女人才認識南宮諾多久?終究還是她蘇蘇在他心中更有分量。
“王爺。”她喚了一聲,為他續上茶水,然後雙手端到他的麵前。
南宮諾稍稍凝眉,可終究還是伸出手接住了茶杯。也就在他接杯的那一霎,蘇蘇順勢坐在了他的雙膝之上,她伏在他的胸前,嬌聲低語:“王爺,蘇蘇知道自己卑微,不配服侍王爺左右,可是蘇蘇真的很想王爺……”
說著,她攀上他的脖子,那無骨的雙手不安分地遊走在他的肌膚之上,三年的風月場所,已經讓她練就了一身撩人本領,隻待有朝一日與南宮諾獨處之時,能夠派上用場。
誰知就在蘇蘇暗自欣喜之時,南宮諾突然冷厲開口:“蘇蘇,你忘了本王曾經說過的話?”
蘇蘇一驚,隨即整個人猶如掉進了冰窟!是,他曾經說過,他說他絕不會碰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也絕不會允許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碰他,除非,那個女人不想活了!
蘇蘇臉色一白,站起身向後退了一步。三年,她終究還是不能讓這個男人愛上她。雙眼再次迷蒙著淚水,可是那清冷的白色聲影,早已毫不停留地步出門外!
永安殿內,南宮壽疲倦地靠在軟枕上,眼神中滿是擔憂之色!方才宮人來報,說南宮炙竟然帶著暗影樓的人將選妃布告全部撕毀,甚至還因為一個長街之上突然冒出來的蒙麵女子,幾乎將整座帝都城翻了個底朝天!
阿炙,為何你總是這般固執,總是不能明白父皇的一片苦心呢?難道你不知,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他的心裏苦苦一歎,無奈地搖搖頭。看來明日朝堂之上,又會有一場難免的口舌之戰了!
這時候,一個小太監進殿稟報:“皇上,靖王殿外求見。”
南宮壽抬起頭,臉上有些許的驚異,片刻之後說道:“讓他進來。”
“是。”宮人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南宮炙的身影出現在大殿之內,他依舊是那身墨黑色的繡金錦袍,腰間的玉佩掛飾隨著腳步起落輕輕作響。他步履沉穩,雙眉微蹙,渾身給人一種冰冷氣息。可是在他的雙眸中,除了冷,還有一種不可觸摸的痛楚。
南宮壽有些心疼地注視著南宮炙的身影,一個多月前,他差點就失去了這個兒子。在那之前,他從未想過,他冷酷鐵血的兒子,會為了一個女人舍棄一切,包括性命!
“父皇!”南宮炙站在離他數步之遙,沒有行禮,隻是冷眸相望。
南宮壽輕輕一歎,“你是來質問父皇的麼?”
“是。”南宮炙毫不避諱地點頭,他沉冷問道:“父皇明明知道,兒臣已有王妃,為何還要布告天下,為兒臣選妃?”
“你已有王妃?”南宮壽頗具深意一笑,聲音變得有些暗冷,“那你告訴朕,你的王妃是誰?如今又在哪裏?”
一字一句,仿佛利刃刺進了南宮炙的心裏!他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痛色,許久方道:“難道父皇忘記了?半年前,是父皇親口賜婚,將寧氏之女寧慕汐許配給兒臣!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隻有一個靖王妃,不可能再有他人!”
“可是她已經死了!”南宮壽毫不留情地低喝。
南宮炙聞言神色一變,那緊握的雙拳上青筋暴起!一個多月來,從來無人敢在他麵前說起這個“死”字!可是今天,說出這個字的人竟然是他的父皇。他冷厲地看著南宮壽,咬牙道:“她沒有死,她也不可能死!她曾經與兒臣約定,要與兒臣執手終老,她絕不會違背誓約!”
“可是……”南宮壽微微一頓,語氣微緩地說道:“當初雖然是朕的旨意,但帶人去寧相府的畢竟是你,寧慕汐又怎會輕易原諒?又怎還會記得你們執手相約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