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疑惑瞬間轉變為驚愕,難道,靖王所說的那道聖旨真的有那麼大的作用,可以改變皇上已經做出的決定?
南宮炙的表情稍稍鬆弛,可是傷口的痛感卻讓他臉色一白,南宮壽對江大海道:“即刻安排下去,送靖王回帝都王府!”
“是,皇上!”江大海領命,轉身走出大廳卻安排車馬。兩名宮人欲要去扶南宮炙,卻被他輕輕撥開,他沉冷著麵容,一步步地走向大廳之外的霧汐。
押著她的侍衛此刻已經退下,她站在空曠的飛龍苑前,衣袂在風中飄飛。
他說:“你可以走了,沒有人可以再罰你。”
說完,他欲要從她身邊越過,而她卻在他身後開口問道:“那道聖旨,究竟是什麼?”
他輕輕一笑,冰冷沒有絲毫溫度,右手覆上胸前的傷口,終究什麼也沒說,離開。
而此時的大廳內,南宮壽讓人送走了蘇蘇,眼看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不過這時候卻有大臣提出:“皇上,魏尋無法無天,好在已經服毒自盡,不過他手中的兵權,卻不能不盡快交接安排。”
話音落下,立刻有人說道:“魏尋手中的兵權不算太多,但也不少,必須交給一個經驗豐富的將領才可!”
“如此說來,隻有驃騎將軍賀將軍比較合適!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宋寅等人聞言,臉色一變,可一時間也沒有找到駁斥之語。
經過了方才的事情,南宮壽看起來有些疲憊,料想也就是三萬兵力而已,況且賀恩國領兵有方,一直也盡心盡力效忠朝廷,思慮片刻,南宮壽點頭說道:“既然眾人力薦,就請賀愛卿接掌魏尋的兵權!”
“謝皇上隆恩!”賀恩國跪地謝恩,而大廳之內的其餘人,則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想不到在這倉央行宮之內鬧得沸沸揚揚的刺傷皇子一案,最終因為一道神秘的聖旨而終止。隻是那道聖旨究竟是什麼?可以讓南宮壽改變主意答應南宮炙放過了霧汐?
霧汐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疑問,而南宮炙在飛龍苑對南宮壽說的那句話,也在她的耳邊不絕地回響:三個月前,您給兒臣的那道聖旨,父皇該不會忘了吧?
三個月前,三個月前……
那時候,正是她與南宮炙的大婚,而大婚之夜寧府滿門被誅。這是一個巧合嗎?還是那道聖旨真的與寧府被誅殺有關?霧汐的雙眼之中閃過一絲痛苦,每每想到寧府滿地的鮮血,想到爹爹含冤而死的情景,不管過去了多久,她還是一樣的痛。
霧汐腳步微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有再想下去。池塘對岸,江大海正帶著兩個內侍匆匆而過,看那神色,應該是去聚星樓宣旨的。原以為,真相大白的時候,南宮壽最起碼會親自去聚星樓撤退侍衛,還南宮諾清白,想不到隻是派江大海前去宣一道旨意而已。
霧汐微微蹙眉,這是舒莨卻從另一邊搖扇而來,他看起來如此輕鬆,一改那一日的緊張與沉重,想必已經從飛龍苑那邊聽到了消息。
舒莨走過來笑道:“想不到這次竟然是你救了王爺。”
霧汐輕輕一笑,說:“我並沒有做什麼,隻是說出事實而已。”
“嘖嘖……”舒莨拿著折扇輕輕地敲打著掌心,笑道:“你這一句‘說出事實而已’不知多麼珍貴,又冒了多大的風險!霧汐,可以告訴本公子嗎?靖王的那道傷,當真是你刺的?”
霧汐神情一滯,眸色中多了一絲暗淡,她說:“是,我沒有必要撒謊。”
舒莨微微一驚,審度的目光掃向了霧汐,“你和靖王,難道真的有仇麼?“
“仇?”霧汐暗暗地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地說道:“你怎麼會這麼問?難道你以為我是因為報仇,所以才會刺傷他?”
“不然呢?”舒莨湊到霧汐的身邊,笑著說道:“你別想騙我,我已經向那些宮女打聽過了,靖王那道傷雖然沒有傷及要害,卻也不淺。你若和他無冤無仇,難道隻是好玩刺他一下?”
霧汐避開了舒莨的目光,淡淡說道:“那一夜我原本是要回聚星樓的,但是路上碰到了靖王,他把我當成了靖王妃,情急之下我才會用他的匕首刺傷他。”
“原來如此!”舒莨點點頭,臉上浮現他那款招牌笑容,道:“靖王把你當做靖王妃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不瞞你說,有時候連本公子也忍不住好奇,你,究竟是不是靖王妃?”
霧汐身形一顫,隨即抬眸說道:“我若是,為何留在宣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