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練功房,比兒籲了一口氣,剛才房裏的氣氛太壓抑了,她真的受不了。
“沒事吧,比兒。”玉暖心關心地問。
“沒事。”比兒好想問她與那個叫丁潔的女子什麼關係,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她們走出了芭蕾舞團,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不遠處。
是叔叔古彥的車,化成灰比兒都能認得出來。
阿旺從車裏出來,“小姐,少主讓我在這裏接您。”
“不用了,我和玉老師自己回去就好。”比兒是想單獨是玉老師在一起。
“少主說了,先接您到玉老師家,拿完行李後再送回別墅。”阿旺又補充說著。
看著旺叔很為難的樣子,比兒也是不忍的,昨晚他的兒子剛剛被叔叔打了,這個多年以來一直對叔叔忠心懇懇的老人如果知道自己兒子被主子打了,又會是怎樣一種心情呢?
“好吧,旺叔,我知道你也很為難。”
比兒與玉暖心上了車,車開得很快,不到十五分鍾,就開到了玉暖心的公寓樓下。
阿旺對自己的工作永遠是盡心盡責的,他為比兒開了車門。
“旺叔,你就在這裏等著,行李我自己拿下來就好。”比兒淡淡說來
“這。。。。”阿旺欲言又止。
“行李不多的,我一個人能行。”比兒再一次說明。
“好吧,小姐。”阿旺還是答應了。
玉暖心的公寓給比兒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她走到自己的臥室,一眼便看到床上自己帶來的芭比娃娃。
雖然舊了可還是自己的最愛,因為那是媽媽留給自己的。
原以為自己會有一個月自由自在的時間,沒有想到隻在這裏住了一晚便又回到了過去。
離開城堡,這個大的櫥窗,市區的那幢別墅同樣也是一個牢籠。
真沒有想到一個莫明的收養,結果會是這樣。
那一年她還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娃,除了那張可愛如娃的臉外,一無事處。可叔叔憑什麼收養了她,給了她公主般的城堡,公主般的生活,現在想想一切都不真實。
比兒微微歎了一下氣。
“比兒,有心思。”玉暖心打從早上坐在古彥的車裏,聽見古彥的一番話後,就看出比兒心思重重。
“沒有。”比兒已經坐在了床頭,將芭比娃娃小心地放進行李袋裏。
“比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不要憋在心裏,有時說出來會好一點。”玉暖心勸慰著。
比兒吸口氣,無奈地擺擺頭。
“這樣吧,我們來一個互換吧!”玉暖心心中也是有苦的,她坐在了比兒的身邊,“我把我不開心的事說出來,你也說吧!”
她說完略低著頭,蹙眉看著比兒。
這時比兒臉上才擠出一絲笑意。
玉暖心心領神會,抬起頭來緩緩說來:“今天你在練功房裏見到的丁潔是舞團的台柱子,很多年前我和她的姐姐丁雪一起考進了舞團。”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眼裏流露出一絲哀傷,往事一幕幕就像放電影一樣在她的腦海中展現。
比兒本來就好奇,還真想知道她與丁潔之間的恩怨。
“我和丁雪的關係很好,一次我讓她陪我爬山,不料回來的時候,我開著車出了車禍。我們被送進了醫院,我隻是骨折還有一點皮外傷,可丁雪卻沒有我運氣好。”
玉暖心的眼裏籠著一層霧氣,聲音變得哽咽。
“丁雪怎麼了?是死了嗎?”比兒真想知道她運氣如何不好。
“她沒有死。”玉暖心眼角上流下了一顆淚,“她被截了左肢!”
截肢!
比兒一聽心都涼了。
一個出色的芭蕾舞演員,沒有了腳,這與死有什麼區別!
“丁雪的家裏人都認為我是害人凶手,所以把茅頭指向了我。那一年,因丁雪的意外,我得到了挑大梁的機會,因此成了名,可出名後一點也不開心,很多次想要去看看丁雪都被拒之門外。”玉暖心繼續說著。
“這是意外,和老師一點都沒有關係,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你呢!”比兒真替她打抱不平。
“話雖如此,可多多少少和我有一點關係。”玉暖心站了起來,擰緊衣領走至窗台邊,“如果不是我讓丁雪陪我爬山,就什麼意外也不會發生,我當時真想失去左腳的人是我,可偏偏是丁雪,我最好的朋友。”
“玉老師,您不必自責,一切都是命。”她在說的時候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命運又會如何呢?
比兒正勸說著,她的手機來了短信鈴聲。
她打開短信一看,幾行字又讓她害怕:
比兒,你在玉老師家收拾行李不至於這麼慢吧,我在玉老師公寓樓下,古彥!
她覺得心煩透頂,跑到窗台邊探出頭向下看,果然除了旺叔的開著的車外,後麵還停著兩輛車。
她神色驟變。